這事兒，總算是記下了，林春兒的賬也一併記在劉氏身上。兩人跪在院子通亮的門口。林清然眯著眼睛，眼中帶著幾分篤定和固執。霞兒跪在一邊，時不時看看姐姐。低聲說著：“姐……累了就吱聲。”

收了錢，抿嘴笑了笑，這日子再難，也得過下去。

“姐，外頭咋了？”霞兒拿著筆，眯著眼睛瞧著外頭。“白大夫和香穗彷彿過來了，還去了大伯母的屋裡。”

霞兒似懂非懂，卻也冇有再推委，拿了碎銀子，臉上的高興卻咋地都粉飾不住。抱著清然的胳膊在一邊撒嬌：“姐，姐……你說我有銀子了，霞兒買點啥好呢？”

張氏抿著嘴，低聲說著：“這事兒，我也氣，大嫂乾的事兒，也實在叫人忍不得。但是咋地，也得忍著……爹孃都得忌諱幾分。”

很明顯這事兒，便冇啥和緩的餘地了。

林永河瞧著兩個丫頭如此模樣，內心的火騰地竄了起來，動了動兩個丫頭生硬的腿，啪地甩開門，拿著一旁的掃帚就要往屋外衝。張氏這邊忙活著兩個凍壞的小丫頭，瞧著老三的行動，倉猝地堵在門口，蹙眉推著老三：“你這是要做啥？”

連氏一家清算了碗筷，林春兒冇有起家的意義，昔日劉氏都在屋裡吃，今兒卻跟著一齊來了大堂，也不見身子骨哪不舒坦，或者強撐著也說不準。劉氏那種人，心氣高，又心術不正，現在，能瞧著老三一家子吃悶虧，內心天然歡暢。彆的事兒自是不消再提起。

張氏忍氣吞聲，到不是為了林家旁人，隻是為了屋裡的幾個，這麼折騰著，如果兩個丫頭和永河再得了不是，她這心，便更不得安生了。

“我這心機……你們都好好衡量衡量。”張氏細聲細語，抿著嘴，回身拿了溫熱的帕子給兩個丫頭捂著膝蓋，捏捏按按的。張氏瞧著林永河垂著頭，不吭聲。拍了拍兩個丫頭的腦袋，這才起家，拉著老三：“永河，坐這兒。”

“不成，然兒和霞兒不能這麼跪著！”林永河在屋裡來回踱步，臉上緊皺著，神采非常丟臉，又礙因而林春兒親身罰得跪。一時也不曉得如何辦纔好。

林春兒隻待了兩日，臨行前連連地叫劉氏好好地顧著身子，不能大喜大悲，劉氏扯著春兒的手，嗚嗚哭著，說著很多悲慼的話，身子不舒坦也忍著，畢竟閨女見一次也實在不輕易。

林家後院陋屋。

……

……

“不跪了，跪啥跪！”林永河低聲說著，趕快瞧著自家的兩個女娃，內心頭老邁不對勁。一邊打掃著倆娃身上的雪。

“霞兒，給你。”清然瞧了小妹一眼，然後扯著她胖嘟嘟的小手，塞給霞兒一塊碎銀子。“你長大了，也要曉得該咋個花。”

林清然轉過甚。扯著霞兒的小手，抿著嘴笑了笑：“冇啥？也跪不壞的。”冇一會兒，地上的寒氣入了膝蓋，便有些跪不住，兩個丫頭皆是倔強，一點都不肯告饒。

林清霞立即縮了手，連連點頭：“姐，不成……我不能要的，我……還是放姐那吧。”

林清然始終信賴，不管在哪，手裡頭有些銀錢，做甚麼都有底氣。此次冇等孟隨風開口，她便遵循兩人經常聯絡處所，再次拿了些藥物疇昔。禮尚來往這類兒事，清然一點都不會差的。

崔氏瞧了眼，歎了口氣：“跪就跪著吧。多穿點衣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