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方的嫁奩，亦非在新娘子出嫁那日隨花轎前行，而是在頭一天傍晚時分抬入男方家的門中，大箱小箱的嫁奩除了先前聘禮中的綢緞和金飾，張夫人和吳大少奶奶等添妝的統統物件，左光和楊氏亦陪了些綢緞布料、金飾和二十四套新婦四時衣裳，另有子孫盆、子孫桶、杯碟碗盞、龍鳳燭、鞋襪、錦被鋪蓋、片糖等等，這一樣樣亦各有吉利的寄意，如花瓶寄意花開繁華、銀包腰帶寄意腰纏萬貫、尺寄意良田萬頃、銅盆及鞋寄意同偕到老、剪刀寄意比翼雙飛、片糖寄意甜甜美蜜……

“那就好，那我就放心了！”楊氏舒了口氣，說畢又柔聲道：“一開端會有點痛，你得忍著，曉得嗎？女人家總要過這一關的，痛過這一次今後就不會痛了！”

“那也是爹和孃的女兒啊！”春霞撒嬌道：“娘，我們兩家離得這麼近，我甚麼時候想你們了，串個門就返來了，您彆如許嘛！”

火紅的燭光中，春霞終究悄悄的抬起了頭，凝著他，抿唇嫣然一笑，悄悄“嗯”了一聲點了點頭。

春霞亦笑，梅芳那技術隻要嘗過的人誰能健忘呢？

她悄悄掀起蓋頭一角昂首四下張望，屋子裡到處透著大紅的色彩，身下的床褥、帳幔自不必說，房間中心的圓桌上也鋪著大紅的桌布，其他的傢俱儘數貼著紅豔豔的雙喜字、繫著紅綢。固然還冇到入夜的時候，靠牆正中長案上的一對大紅龍鳳喜燭卻已經點上了，就連那搖搖擺曳的燭光，也泛著一股鮮媚的大紅。

“快，快，花轎到門口了！前頭正攔門呢，一會兒新郎官就該來接人了！快扶新娘子下樓吧！”喜娘摔著紅帕子從外頭吃緊出去。

杭東南一下子呆住了，喉頭難耐的“咕咚”滾落一聲。她在他麵前是新鮮而調皮的，膽量大得常常令他目瞪口呆——當然，也僅限於在他麵前那樣，若在人前她敢那麼不管不顧胡說話，他定會好好的經驗她。但是現在，她竟然嬌羞了，並且，她嬌羞起來另有一番說不清的味道，令他有種將她擁入懷中狠狠揉碎的打動。

“大嫂能不能給我要一碗茶，我有點兒渴。”春霞道了謝，忍不住又笑道。

“感謝大嫂！”一陣熱氣騰騰的麵香味襲來，春霞忍不住舔了舔唇，忙伸手接過那碗餃子，見春分冇有叫她將蓋頭拿開的意義，便就這麼躲在蓋頭之下憑著感受吃起來。

“不是對付，是奉養！”楊氏嗔她一眼，替她理了理垂下的秀髮說道：“那但是你端莊婆婆！娘也曉得她對你有成見，可兒心都是肉長的，你這麼靈巧，日子長了，她天然會看到你的好！何況，另有東南呢，那孩籽實誠，內心又有你，有他在，你就算受點兒小委曲，也毫不會受大委曲的，千萬不成以亂來，曉得麼？”

楊氏笑歎道：“隻要你們都好好的，爹孃便是再辛苦一些又何妨呢！好了，都睡吧！”

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，終究如果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