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馮源就出門去了。
馮源在村裡轉了一圈,聽著幾個機警侄子的話後,心下總算安穩了些。吃晚餐那會兒,他跟閨女說的那話不是唬人玩的,他是真的擔憂出門大半個月閨女瘦成了竹竿。那景象,光是想想他這心就揪到了一塊兒。
嬌嬌已經把陀螺和小皮鞭拿出來了,挑了個太陽曬不到的地兒,開端教菜頭打陀螺。
“陀螺?好好好!”菜頭猛點頭,先把糖炒栗子揣進兜裡,又利索的從嬌嬌手裡接過了碗碟,“嬌姑姑你等著啊,我頓時就返來!”
今個兒的菜色比昔日都更豐厚,一盤蒜苗炒肉,一盤白切雞,一碟雞蛋餅,另有一大海碗的玉米排骨湯。
冇一會兒,菜頭就歡歡樂喜的跑了返來,滿臉等候的抬頭望著嬌嬌。
“煎小魚乾算不算?我正揣摩著明個兒帶我弟他們去一趟河溝,多摸些小魚來,費點兒油炸著吃,味道可美了……哎喲,娘啊,你輕點兒揪!我的耳朵啊!!”
這年初的農家,所盼的不過就是吃飽穿暖,哪怕手頭上偶有閒錢,給家裡孩子帶的也是各色零嘴。如果誰家孩子能從大人手裡拿到一兩塊糖,就已經是個值得在小火伴們跟前誇耀的事兒了。至於玩具,彆說上手玩兒了,見都冇見過的,也就是嬌嬌,她小時候有一個撥浪鼓,另有兩個手工縫製的布老虎。
馮源坐下後,先掃了一眼飯菜,發明白切雞還是滿滿的一盤幾近冇動過筷子,蒜苗炒肉裡的蒜苗去了大半,雞蛋餅也缺了口兒,排骨湯裡的玉米都被嬌嬌啃了,湯也喝了很多,唯獨排骨另有大半碗。
“我吃肉,這就吃。”嬌嬌從速拿筷子往碗裡挾了兩塊排骨。在她看來,排骨上的肉要比白切雞少多了,並且啃排骨也吃力兒,胖也胖不了多少的。
主動忽視了最後一句,嬌嬌拿起筷子美滋滋的吃了起來。
馮源瞧著閨女開端吃肉了,這才心對勁足的端起飯碗吃起了晚餐。
從這方麵來看,嬌嬌能胖成現在如許兒,她爹真的是功不成冇。
因著明天吃得不錯,嬌嬌這日起家冇費甚麼勁兒,去隔壁屋裡瞧了瞧,發明她爹已經出門去了,嬌嬌歎著氣坐到了堂屋前頭簷下的竹椅上。
等吃罷晚餐,馮源表示嬌嬌去看他今個兒從集上帶來的東西。
馮源覺得嬌嬌不會玩這些,殊不知她上輩子冇少陪著兒子玩耍。當然,多數時候都是兒子一小我玩,她在一旁坐著看,還是那種邊吃邊看,手不斷嘴更不斷。
“過年再買,咱家不差那點兒錢。”馮源也探頭過來瞧了一眼,見都好好的冇給曬壞,這才鬆了一口氣,“你先吃著,爹跟山裡的獵戶打過號召了,轉頭碰上奇怪的野味,讓他往村裡送,如果能打到野栗子,也固然送來。你屋裡的錢還夠嗎?不敷爹給你添點兒。”
“心肝兒你冇事兒吧?”馮源走上前,細細的打量了閨女幾眼,見她除了神采有些略微發白外,旁的都還好,不由的怪道,“這不好好的嗎?偏你二大娘說你身子骨不舒坦,嚇得我差點兒連東西都丟了。”
“爹也來吃,六嬸子端了好多飯菜來,我一人可吃不完。”嬌嬌趕快把空碗給她爹盛了飯,又將跟前的肉菜往她爹位置方向推了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