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這麼多年,媳婦跟著他給石產業牛做馬,連帶著閨女小小年紀就給她的親二叔洗衣做飯,乃至地裡有活兒時候,還冇鐮刀高的閨女都得去幫著拾麥子背高粱杆。
接下來的事兒,石大勇是如何措置的,張滿囤並不曉得,也不體貼。比擬於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兒,他滿心想的都是自家媳婦還在家裡等著呢,如果趕不歸去,指不定會如何擔憂呢。
石老夫也冇想到自家婆娘俄然耍橫,當下就嚇了一跳,也顧不上拿喬著了,從速就看石大勇的反應。卻見那慣是逆來順受的小子,正睚眥欲裂,頓時內心格登一下子。自家婆娘可彆鬨得兒子真跟他們斷了乾係,分了家,如果真分開了,那老二讀書的銀子他們可去哪討要啊。
“大勇,你這說的甚麼話,你爹跟你娘還能害你不成?招娣那丫頭去了侯家,也是自個的福分,萬一被那少爺看重,今後但是吃香的喝辣的,穿的是綾羅綢緞,也不消跟著咱刻苦不是?”石老夫一副語重心長模樣,似是至心為石大勇一家操碎心的模樣,讓人看著就感覺噁心。
不得不說,甭管處在甚麼暴怒或是陰霾的時候下,隻要念起媳婦,他還是會忍不住會心一笑。
他就不明白了,自個明顯也是親兒子,招娣明顯是石家的親孫女,怎的爹孃能那麼理所當然的說出讓招娣賣身為奴的話?且不說賣身成了奴婢,要打要殺全憑主家的話,就是端看那侯家大少爺的操行,又如何是個安穩誠懇的人?
得了,如果她們不會來許是還能躲過一場無妄之災,隻可惜她們礙著情麵返來了。可不就正撞槍口上了,讓邱氏跟石老夫一下子就找到耍橫撒氣的工具了?
“不過是個暗溝子裡的破鞋,誰曉得趁著你不在家時候,有冇有跟彆的男人廝混?也是娘當年看走了眼,竟然許了你說她進門,這麼些年指不定做了多少醃臟事兒才造了報應,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......”見石大勇順著自個的話說,邱氏內心的氣兒終究順了一些,方纔還鋒利刺耳的聲音,也降下一些來,不過嗬叱罵咧倒是少不了的。“你這媳婦是個不頂用的,早該休了。不過娘也不是那種狠心腸的人,隻要她乖乖的讓新媳婦進門,我們老石野生她也不是不可的。”
邱氏想到的是好,這張秀娘冇個母家撐腰,如果個清澈的,早就該自請下堂,再如何著也該給新婦挪個地兒。現在她來,撒氣是一回事兒,給張秀娘冇臉纔是真的。
好不輕易因為提了分炊免了閨女的禍事,卻不想爹孃竟然又冷著臉,罵咧著跟他要奉侍銀子。一個月五兩銀子的奉侍,彆說普通人家了,就是遍著桃溪縣都冇傳聞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