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錢氏說的話不入耳,田老伯皺皺眉頭乾咳幾聲。可他到底是當公爹的,有在乎著兒媳婦肚子裡的娃,以是不好說甚麼重話。而邊上田大娘則直接瞪了她一眼,對著自家兒子怒斥道:“大山,做人不能忘本,當年要不是滿囤,你現在指不定在哪呢。如果你管不好你媳婦,改天我就讓人捎信兒給親家,我們老姐們好好唸叨唸叨。”
林寶珠曉得田大娘這是擔憂她的日子不好過呢,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,可每次都費事人家,如何著也得表示表示纔對啊。不是說非得送物件纔好,隻是不管如何說,也不管東西好賴,總歸是一番情意。
“寶珠啊,聽大孃的話,你就算心善也彆去招惹那邊的人。要我說,他們一個個的就是臟心爛肺的主,把不得巴上誰欺詐一番呢。”見林寶珠感喟麵上暴露憐憫心軟的神采,田大娘從速放動手裡的活計細細叮嚀,“現在你跟滿囤好生把日子過起來纔是端莊的,先保養保養身子,過些日子給滿囤添個大胖小子,今後一家人也能有個奔頭不是。”
提及趙氏,田大娘忍不住歎口氣,“要說那媳婦是個賢惠的,也是個命苦的。她是十裡堡的孃家,偏生親孃去的早,爹又是個爛賭鬼,為著點糧食就把她壓到了賭場上輸給張老頭了。也是有這點由頭,劉氏跟張二寶底子不把她當人看,啥活兒都得她乾,彆說是劉氏跟張二寶了,就連張秀梅的衣裳小衣都得她洗。客歲夏季,可不就因為捱打落了個冇成型的孩子,打那傷了身子一向就冇啥動靜了。本年開春時候,村裡很多人傳張二寶看上了杜孀婦,說不準哪天就會休妻另娶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