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媛嘲笑一聲,慢悠悠接過了話茬:“那頭兒頭兒你說的傻的,是不是就是我如許的?”
這話一出,乾活的人立馬蔫了,他們剛纔都第一時候看過了阿誰小夥子的腿,除了一點紅印兒甚麼都冇有,現在更是連個紅印兒都冇了。但是他剛纔明顯很疼的啊,莫非是傷到了骨頭?
門頭乾活的老六俄然肩膀抖了一下,憋住了笑。
包工頭兒一臉苦笑,竟是不敢承諾,這麼個嚇人的小姑奶奶,還是離得越遠越好。
睡覺的也不睡了,玩樂的也不玩了,全都爬起來侷促地站在一邊,當然也有幾個氣性高看不上她的,撇了撇嘴悄悄翻了個白眼兒,嘴裡還嘟嘟囔囔的。
林媛細心查抄了一遍,非常對勁,痛痛快快跟包工頭兒結了人為,還笑著說:“頭兒啊,你這活兒乾得不錯呢,下次我再裝修鋪子的話,還找你啊。”
“這,哪,哪能啊?”包工頭兒嚥了口唾沫,明顯見林媛在笑的,但是就是感覺內心瘮得慌,說來也怪了,她不就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嗎,本身剛纔還瞧不起她不頂用呢,如何這會兒會驚駭了呢。
“想去報信兒?哼!”林媛嘲笑一聲,就要去剛纔小夥子溜走的方向找包工頭兒去了。
徑直穿過後堂,看到的全都是橫七豎八躺著歇息的人,乃至另有四個正聚在一塊玩起了色子。
不過聽到包工頭兒的話,林媛終究明白了,敢情是來挖牆角的啊。林媛不聲不響地倚在門框上,看著包工頭兒舉著小酒壺喝了一口酒,砸吧砸吧嘴,跟正在埋頭乾活兒的老六說道:“哎我跟你說了這麼多,你咋就一句話都不回我呢?到底跟不跟我乾,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啊。”
“哪能?我看你是能得很啊!”林媛的笑容越來越光輝,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冷,“剛纔聽他們說你在睡覺,我就想啊,我這豆腐坊裡一冇床二冇被的,這如果著了涼可咋辦?我就想著從速讓人給你送個大床軟被來。成果呢,你竟然在廚房裡,哎呦,這廚房啊,又是土坷垃又是稀泥的,那裡是睡覺的地兒啊,萬一六叔一不謹慎,再把泥糊到了你身上,那可咋辦?”
林媛內心的火騰騰地就起來了,她花了大代價找人來乾活兒的,合著就是掏錢讓這些人來玩樂的?她蹭蹭走到那幾個玩色子的人身邊,一腳就把那人手裡的碗給踢碎了,色子咕嚕咕嚕亂跑,那男人剛要大喝,一昂首看到是她,立馬像吃了狗屎一樣臉都綠了。
“這,店主,俺,俺曉得錯了,都是俺的錯,俺不該偷工怠工,不該背後裡說你的好話,如許吧,俺,俺補償,補償,你看行不?”
林媛點頭無所謂地笑了笑。
包工頭兒身子一顫,手裡的酒壺差點就給掉了下去,乾乾巴巴地說林媛:“你,你威脅我?”
林媛天然也曉得他們的心機,不過還不到清算的時候。她向著倉房的方向走去,那邊現在已經改成了廚房,三嬸子的叔伯兄弟就在裡邊給她盤灶。
她這略帶冷意的話音一響起,包工頭兒嚇得直直打了個顫抖,最怕就是背後說人還被人家給逮著的了。老六明顯也冇有想到林媛會聽到他們的對話,冷不丁昂首,連手裡的泥也冇端好,不過歸正他啥也冇說,也冇有偷懶,隻是一驚以後,就又接著低頭乾活了。
老六挖了一塊泥糊上,抹平,冇理睬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