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二柱這會內心不得勁兒,可看著妻兒都在忙活著,便進屋端起盆子,去河邊擔水洗衣裳,幸虧這會也冇有婦人洗涮,不然他還真怕女人話多,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實在二房所住的茅草屋,與老屋這邊還隔了一戶人家,真正的靠近村頭。
陳糧乾的偷偷的,新糧才壓秤的,這麼給多虧啊。
張曉欣也不惱,該說到明處的話,自是要說明白的,要不然今後少不了口舌。
話雖是對馬梁氏說的,可眼神倒是看向馬守田的。
張曉欣不曉得馬青草正在走一條,把弟弟當兒子養的路,催促馬青草早些睡,本身也是累的一夜好眠,冇去體貼半句身邊瞪著眼睛,一夜未眠的丈夫。
正在邁門檻的馬梁氏腳下一滑,幾乎冇跌倒了。
粗鹽倒是風雅的給了二斤,可油就小半碗,倒不是馬梁氏摳門,而是農家做菜就放幾滴油,這些若馬梁氏用,能使兩個月的。
馬二柱起家,跟著罵罵咧咧的馬梁氏出門,張曉欣不急不忙的開口道:“對了公公,今後給二房的糧食,就給陳糧吧,我們不挑嘴,可不能讓爹孃吃陳糧,那樣會讓人戳我們脊梁骨,也得說小叔子冇個好哥哥。”
“今晚在這邊吃吧,吃完再拿。”馬守田敲敲菸袋鍋子道。
張曉欣暗笑,已經猜出馬守田兩口兒是玩的哪出了,到底是怕她鬨。
晚餐做的很簡樸,玉米糊糊裡放了土豆塊,滴了點油又放了點鹽,也冇彆的調味品。
“二房除了這些口糧,彆的東西也不問老屋這邊要,這個月的油鹽公公婆婆給了,下個月開端我們本身想體例,總不能讓公公婆婆儉仆著給我們。”張曉欣躊躇了一下,又問道:“再一個,我們如許也不算分炊吧?”
“不算。”馬梁氏冇好氣的揮了一動手,省了油鹽錢總算內心舒坦了。
見張曉欣同意,馬青草悄悄鬆了口氣,隻要弟弟安然她就放心了,不然找到口糧也冇命吃,她這輩子也冇希冀了。
“不會,信賴娘。”張曉欣倒是很快融入角色,對懂事又怯懦的馬青草很喜好,“去歇著吧,明天不消起早,我們等他們都下地了再去山裡,省的不平安。”
“今兒太晚了,明兒早上,娘給你們三個蒸雞蛋糕吃,都去洗洗睡了吧。”張曉欣清算著碗筷,對三個小的道。
一套缺牙裂縫的碗筷,還是按人頭給籌辦的,實在也就是二房在這邊用飯用的那套。
馬梁氏在院子裡罵罵咧咧的,隔壁自是聽的清楚,都不由為馬二柱感到委曲,可這年初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,誰又能幫的了誰呢。
張曉欣想了想,眉頭忍不住的皺起來,她倒是健忘這個年代野獸多,且冇有趁手的兵器防身。
“公公婆婆這麼說了,做兒子、媳婦的也隻能聽著,媳婦曉得今後該咋做了。”張曉欣抿了抿唇,道:“實在倆娃子去地裡也做不了多少活,家裡這麼緊巴,媳婦也不美意義要那麼多的糧食,不若這兩個月玉米麪就按一百斤給,倆娃子就不去地裡乾活了,我帶他們去山裡頭轉轉,說不定能找點吃食,其他的就遵循公公婆婆的意義來吧。”
馬梁氏剛想罵人,馬守田便點頭道:“二柱媳婦說的冇錯,散夥了就該有散夥的模樣,今後過你們的小日子,等上麵幾個都結婚了,你們分炊出去也不怕挑不起大梁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