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茵囁嚅著,卻甚麼都說不出來。
唐婉儀對留下來照顧計氏的兩個婦人說道:“嬸,你們歸去歇著吧,夜裡涼,彆轉頭把你們凍病了。”
元氏聞言,神采變了變,默了默,悶聲說道:“是我和文茵拖累了你們。”
羅烈張了張嘴,那句,老子我不能讓人戳脊梁骨罵,對上羅遠時倔強的臉時,生生嚥了歸去。
顧文茵下認識的搖了點頭,不可,羅烈必須留在這個家裡!
羅烈搖了點頭,“征兵征得急,也就是這兩三天的時候,過了這兩三天,有錢都不可。”
深吸一口氣,“冇有為甚麼,韓長青是韓長青,你不能因為韓長青不好,就連帶著說糧玉也不好。”
“不消了,婉儀,嬸子說著話,天就亮了。”
元氏點了點頭。
元氏又對顧文茵說道:“不早了,你也去睡吧。”
元氏搖了點頭,悶聲說道:“那不一樣。”
羅遠時品性是好,但是,人是會變的。
“冇有萬一。”計氏打斷唐婉儀的話,頎長的眼睛裡閃著幽幽的光芒,直直的看著唐婉儀,說道:“娘跟著你爹的那些年,形形色色甚麼樣的人冇見過?你放心,娘不會看走眼的,他不會晤死不救。”
“走了。”唐婉儀點頭。
待顧文茵回了屋子,元氏朝羅烈看去,張了張嘴想說甚麼,終究卻隻是沉沉的歎了口氣,回身朝他們的屋子走去,羅烈擰著眉頭跟在前麵。
元氏曉得,羅烈是真的對她和顧文茵好。
“你閉嘴!”羅烈冇好氣的吼了羅遠時一聲,“韓家的婚事不能退,不但不能退,還得遵循本來日子結婚。”
“哥,明早我和你一起進山砍竹子。”顧文茵也跟著打圓場。
計氏一把掀了身上陳舊的棉被,“清算下,趕在天亮前,我們分開這。”
遠的不說,近的死了的羅有財他媳婦謝蓮香的孝都還冇戴滿呢!
送走婦人,一向閉眼假睡的計氏猛的展開眼,翻身坐了起來,“走了?”
計氏卻俄然說道:“婉儀,留在這裡我們也是死!彆的不說,阿誰羅狗剩憑白吃了這麼一個大虧,他不會放過我們的。都是死,不如搏一把,勝利了,你今後好歹也是個官家蜜斯。即便不勝利……”頓了頓,臉上綻起抹自嘲的笑,“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?”
唐婉儀倒是冇有動,而是昂首看著計氏,猶疑的問道:“娘,萬一他……”
“但是……”唐婉儀還想說甚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