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恰是初冬時節,最是講究進補的時候,濟民堂又是鎮上最大的藥堂,掌櫃的隻要稍稍露個風出去,這些人必定簇擁而至,不過一個轉手,掌櫃的就賺個盆滿缽滿。
幸虧他回神的也快,當即出聲禁止道:“哎,你這小丫頭性子如何那麼急?我這不是和你哥籌議嘛。”
羅遠時冇多想,應了一聲,便去撿拾櫃檯上的定風草。
“嬸子,是我,您記性真好。”顧文茵笑眯眯的說道。
掌櫃的一聽頓時大急,回身便要往裡走,拔腳的刹時卻想到了眼下的買賣,當即對小伴計叮嚀道:“拿稱來稱了,按二十文一錢的代價跟她結帳。”
“那可不可,你還得給我找嫂子呢。”顧文茵嘻嘻笑著說道:“不精裝打扮,你到哪去給我找個又標緻又無能的嫂子?”
出了濟民堂。
掌櫃的還想裝裝勢,卻在這時,自內堂裡走出一個穿密合色焦布比甲的婦人。婦人吃緊走了出來,“當家的你快去看看,元哥兒又抽搐了。”
一句話,把個羅遠時逗成了大紅臉。兄妹倆人說談笑笑,一起歡聲笑語的往家趕。
濟民堂的掌櫃是個五旬出頭略顯清臒的老者,穿一身青灰色的棉布直袍,衰老的臉上一對渾濁卻透著幾分奪目的眼睛,高低打量了一番顧文茵後,終究定格在羅遠時身上
理。
顧文茵指了櫃檯上的天麻,說道:“我和我哥在山裡挖到的,明天挖到的,還新奇的很,嬸您拿用來燉雞,煲湯最好不過了。”
話落,吃緊便往內堂走。
婦人回身也要拜彆,眼角的餘光卻瞄到了顧文茵,不由“咦”了一聲,步子一頓,失聲道:“如何是你?小丫頭。”
掌櫃的撩了眼櫃檯,他行醫問藥幾十載,一眼便看出這些都是佳構,收了來再加個工賣出去,一進一出就是幾十兩銀子的進項。
“嗯,那等不下雨了,我們再進山?”
婦人點了點頭,恰在這時,內堂響起掌櫃的聲音,“你還在內裡磨嘰甚麼,還不快出去。”
“他固然挖了兩窩,但個頭都不大,數量也少,給他一兩銀子,你看能夠嗎?”羅遠時說道。
婦人號召也冇打當即拔身朝內堂趕去。
羅遠時髦奮的臉都紅了,兩隻手死死的抱著裝銀子的小竹簍,心肝寶貝似的護著。
顧文茵點頭,“哥,長生那邊你籌算如何分?”羅遠時實在很心疼,如果那天羅長生不是耍賴要跟著他們,這四兩銀子就都是他們的了!可,既然承諾了要給他銀子,男人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,天然冇有懺悔的道
“看氣候吧。”顧文茵說道:“這天陰沉沉的,我感覺這兩天能夠會有雨。”
顧文茵笑眯眯的看著掌櫃,不為所動。
羅遠時忍不住便和顧文茵說道:“文茵,明天我們再進趟山吧?”
進一趟山就得了四兩銀子!
顧文茵本來還想轉轉的,但想到小伴計的叮嚀,便撤銷了逛街的動機,在藥堂外的包子鋪買了幾個大肉包,便倉促的趕回鳳凰村。
顧文茵點頭,“能夠的。”
顧文茵也認出來了,麵前婦人就是那日跟她買野雞的婦人,她就說婦人身份不差,本來是濟民堂的老闆娘。
“那掌櫃的你是籌算買了?”顧文茵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