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毅揉著太陽穴,皺眉道:“瑞王,你去大理寺跟緊趙帆之事,不管景象如何,務必照實上報。”
群臣無聲,看著謝家三人雖一身狼籍,卻真真算是死裡逃生,滿身而退。
侍衛們把驚詫不已的趙帆等人壓了出去。
心中不免仇恨不平的那位,正冒著雨雪出宮。
溫酒:“……”
而另一邊。
趙毅剛一開口,忽的頭疼不已,抬手扶住了額頭。
溫酒低頭,小聲道:“此次不能怪三哥,都是我……”
幫手打傘的內侍被謝將軍霜雪加身的氣勢駭嚇得渾身顫抖,溫酒直接把油紙傘接了過來,道了聲“有勞”便讓人回了。
謝珩扶住謝玹,喊了聲“阿酒”便朝殿外走去。
出宮路上,幾十步開外的宮人內侍一見這三人便非常自發的避開,謝珩有些生硬的聲音稠濁著吼怒而過的北風,更加的清楚。
三人又行了一禮,這才轉成分開,背影很快消逝在議政殿外,灌入殿中的風雪卻吹得世人猛地復甦過來。
趙毅緩了一會兒,忍不住低聲咳嗦起來。
謝珩肝火凝眸,卻壓著冇發,“三公子更加的本事了,我不在,便敢鬨出這麼大的動靜,下次我若遠行,豈不是要把你們兩個都栓褲腰帶上一併帶走才氣放心?”
謝玹倒是冇甚麼定見,悶不吭聲的,以穩定應萬變。
第96章 三人一家
“父皇,請父皇保重樓龍體啊。”
謝珩火氣正旺,一開口就把她給噎住了,“我還冇說你!一個女人家不好幸虧府裡待著,跑來議政殿跟人玩甚麼冒死?玉璽砸的勁兒倒是挺大,誰教的你如許不吝命?我疇前如何冇看出來,這大晏的浮滑客全聚到我們謝家了?”
渾身血跡的謝玹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臣辭職。”
兩個少年都要比她高出很多,溫酒要舉動手撐傘,雨雪落在她眉眼間,覆一層薄薄的雪色。
現在連老天子麵上也有些掛不住,開口道:“朕、該當如此。”
“長兄。”
現在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嗎?
“你甚麼?”
殿外風雪交集,昏黃的天光將少年俊美的容顏覆蓋得有些暗淡不明。
謝珩夙來不是會啞忍的人,可本日這般行事,更加讓人看不透。
溫酒完整辯駁不了這少年,彷彿方纔在議政殿裡那番爭辯已經用儘統統力量。
“謝珩本日受了這般委曲,心中不免仇恨不平,你們兩人需好生……咳咳……好生欣喜。”
自趙毅繼位以來,還是第一次辦這類敵國君主親身來降的大事,天然是得早做籌辦,也難怪老天子對謝珩格外容忍。
“長兄……”
謝珩一口回絕。
趙豐一臉的擔憂。
溫酒慢吞吞的開口道:“長兄,你曉得有句話叫: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?”
現在反倒像個說話都不太利索的傻女人。
趙智聞言愣了一下,隨即道:“兒臣遵旨。”
“你……”
趙毅道:“謝愛卿放心,若真是趙帆引發此等禍事,朕毫不輕繞。”
隻是他站在那一處,便如修羅降世,令人背後發涼。
世民氣照不宣,更加的感覺本身應當繞著謝家人幾條街走,四皇子和吳昭儀都栽了,那他們如果與其起了牴觸,豈不是連命都保不住?
“不必。”
渾身狼籍的溫酒昂首,對上趙帆的目光,“國法隻斷公理,你要記私仇,大可不必在明麵上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