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雪,你如何樣,真是辛苦你了。”趙鬆林瞧著她一臉慘白,臉帶倦容,頭髮更是被汗浸濕,緊貼在額前。
穩婆歡天喜地的出去領賞了。
倒並不是他口渴,而是麵前這位將軍,神采實在丟臉得不可,他這一嚴峻,便猛喝水了。
趙鬆林嗖的一下愣住了腳步,抬眼直直的盯著房門,有此示敢置信的瞪大了眼。
“恭喜將軍,夫人生了位令媛呢!”穩婆抱著孩子,正待施禮卻被趙鬆林一把攔住了。
倒是趙鬆林出言回絕:“我們有四個女兒,好好教養,並不會比男兒差,到時候出嫁也可,招贅也可,我們老了,總不會不管我們,至於生兒子的事,倒是不必強求,真冇有兒子,想來也是我射中無子,至於傳承香火,大哥家那麼多孩子,哪一個不能為趙家傳承香火。”
“哇…哇……”一陣嬰兒的哭泣聲從屋內傳來。
穩婆聽到這話,真是大喜過望,衝動得連連福身稱謝:“謝將軍賞,謝將軍賞!”
“我急著出去看你,還冇看孩子呢,我現在瞧瞧,長得像你還是像我,女兒還是要長得像你纔好,如果長得跟我似的這麼結實,還真怕會嫁不出去。”趙鬆林笑嘻嘻道。
才坐下半晌,便又站起家來,在房門前去返走動著。
“你會這麼想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尹香雪是真的放下心來,怠倦的合上眼,嘴角還掛著淺笑。
提及來,趙鬆林還真不是重男輕女的人,在尹香雪連著四胎都生下的都是女兒以後,反倒是尹香雪坐不住了。
需知他們北地大夫本就稀缺,醫館裡總有病患上門看診,平時都幾近從早忙到晚,這會兒偏把他這個大夫叫走,在這兒乾坐了老半天,醫館裡怕該排起長龍了,偏這趙將軍氣勢懾人,看著他膽顫心驚,想走的話,到了嘴邊也冇敢說出來,隻得耐著性子等著了。
想著自個連生了四個女兒,這輩子怕是冇有生兒子的命,她與趙鬆林結婚這麼多年,家中冇有一個妾室通房,伉儷恩愛如初,不知羨煞了多少人,可恰好她自個不爭氣,冇能生下一個兒子來為趙家傳宗接代。
要說她接生也有幾十年了,都是生兒子給豐富的打賞,生女兒也隻講究些的給些,大多人是啥也不給,更有甚者,還會將她給吵架出門,說她給帶來的黴運,冇給接生出個兒子,而是給接生出個丫頭來,趕上如許不講理的,也隻能自認不利了。
“生這麼久還冇生出來,當真冇事麼?”趙鬆林有些思疑的問道,以往在鄉間,也是曉得生孩子的景象,彷彿聽著村裡誰要生了,他不過是在內裡野一圈返來,就能看到人手抱著個大胖小子,想想人家生孩子這麼快就出來,如何到他這兒就這麼久冇信兒呢,聽著房內媳婦兒喊一聲,他這心肝兒也跟著顫一顫。
“生的是女兒,你可會不歡暢?”尹香雪問道,北地重男輕女成風,當然,也有女孩兒並不好贍養之故。
便與他籌議納一良妾。
“我冇事,可看到了孩子。”尹香雪暴露個衰弱的笑意。
“多謝你老了!”趙鬆林歡暢的衝老大夫拱手伸謝,隨即轉頭叮嚀一旁侍著的小廝道:“一會兒籌辦五十兩銀子,做為此次的診金。”
產房以外,趙鬆林焦心的走來走去,不時昂首望一眼緊閉的房門,聽著門內嘶喊叫疼的的聲音,每叫喚一聲,他的身子便生硬的停頓下來,神采便又丟臉上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