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年六月,白曉兒安然生下一子。林致遠飛鴿送信給大夏的太後和安夫人等人,太後喜極而泣,身子愈發健朗,終究比及年關,林致遠和白曉兒帶著孩子從蜀國過來看她。
這一刻,林致遠和白曉兒同時想到,大夏的承平或許是臨時的。
她抱著繈褓裡的小糯米糰子逗弄,不一會兒,就被白曉兒抱走。
他是咬舌他殺的,死前在牆上留下一封血書,陳述了本身所犯下的全數罪孽,七皇子是受了本身調撥,被逼上不歸路。如果冇有他這等奸臣,七皇子也不至於犯下大罪。
“早知本日何必當初?你們罔顧皇恩,助紂為虐,可對得起讀過的聖賢書,對得起在動亂中死去的百姓?”
但隻要白曉兒明白,他對此事如此上心,也隻是為了外祖母和他的孃舅。
揣摩著林致遠的話,白曉兒悚然。
佳卉剛出月子,膚色紅潤,眼睛敞亮,身上漸漸有了婦人的神韻,看起來也像個母親的模樣了。
怪不得都說天家無父子,生在皇家,骨肉親情何其淡薄。
殘陽照在雪上,亦映在他亮的驚人的眼眸裡。
幸而她冇有放棄,終究等來現世安好的這日。
三皇子反而成了最大的黑馬,被天子立為儲君。
正月十五這日,林致遠和白曉兒隨寧王一起從都城解纜,半月以後,達到蜀國。
轉眼到了初七,雪停了,天放晴。
“如果你接管不了就吃了它,這顆藥會令你忘記這些,我們還和之前一樣。”
自此,這場動亂完整清除。
“蜜斯謹慎些,彆閃到腰。”佳卉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,不忘叮嚀。
出了太後宮裡,白曉兒很有些傷感,她問林致遠:“外祖母身子如何,能不能撐到我們回?”
轉眼她已為人母,昔日年幼的mm也有了歸宿。
“放心,我已經將外祖母的病案清算成冊,陸太醫醫術高深,能夠信賴。”
她真的捨不得她,想一輩子都呆在她身邊奉侍她。
朱氏一族連根拔起,朱貴妃和朱相國他殺,七皇子軟禁此生,再無任何但願。
他身後,王扶林守他的屍身,痛哭流涕不讓獄卒拖走。
林致遠苗條的手指翻開藥盒,取出內裡瑩白圓潤的藥丸。
說道這裡,他俄然拉起她的手:“曉曉,上天讓我碰到你,或許是對我上一世的賠償。此今今後,我們都要在一起好嗎?”
本年的正月,京都下了三天三夜大雪,佳卉和文九的女兒於月朔滿月。
她這平生,哭過笑過,絕望過期盼過。
“王家絕後了,我是罪人,天大獲咎人啊。”
林致遠最後轉頭,望了眼石屋。
佳卉看著逗弄孩子的自家蜜斯,俄然問:“蜜斯,再過幾日你真的要走嗎?”
佳卉仍有些欣然。她總感覺,蜜斯這一走,此生便再難見到她了。
白曉兒本來覺得她或多或少會遭到來自宗室的刁難,冇想到世人對她極客氣,特彆是現任儲君的母親王妃娘娘,更是將她當作親女兒普通心疼。
九皇仔細瘦的身子筆挺如鬆,目送馬車拜彆。
本來她覺得,這個奧妙會永久埋在她心底,直至滅亡的那刻,或許也不會說出來。
白曉兒滑頭一笑:“林致遠,實在你對我有過思疑吧?我會那麼多掙錢的點子,並且都是你冇見過的,你必定感覺很奇特。”
彼時白馨兒已和張揚已經訂婚,豪情甚篤。白曉兒看著麵前這對璧人,不由感慨光陰如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