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片“黃芪”實在是錦雞兒根,固然長得很像,但卻冇有藥性,也賣不了錢。白曉兒宿世愛拿黃芪燉藥膳,就體味一些。
竹筍剝了一根又一根,筍衣掃了一茬又一茬,等五大簍剝完,不覺到了下晌。
她堅信,以丁玉鳳的貪婪,既已聞到腥味,便不會就此罷休。
丁氏翻了個白眼:“弟妹,俺鄉間民氣眼子少,可你不能把俺當傻子哪,俺聽你話去了三房,成果毛都冇得一根,蕊兒那丫崽子還拿大棍子打俺出來,你說是不是你害的?”
“姐,我肚子俄然好疼呀……”
袁氏說完,等丁氏表態。丁氏卻一大坨黃耳屎飛來,差點彈袁氏臉上。
“想來咱昨兒個給娘請大夫,她起了狐疑,就來探個究竟。”
“曉兒,你咋曉得大伯母明天會跟來呀?”白蕊兒問她。
“娘,等這個賣了銀子,我就能娶周小瑩了。”
“唉,那好吧,還是明兒個再來摘吧……”
話說那丁氏蹲在山坳哩,臉朝黃土背朝天,挖得汗流浹背、指頭迸裂也捨不得歸去。
這些人如此待她,她定要讓他們支出代價。
丁氏自收回了口惡氣,舒坦極了。她拆開袁氏留下的油紙包,裡頭是一疊烏黑的桂花糕,她忙扔了兩塊進嘴裡,砸吧砸吧嘴兒,吃得滿床都是糕屑兒。
白曉兒那日從鎮上返來,就托黃湘玉替她探聽下珍羞坊,冇想那位沈掌櫃明天特地去了豆腐攤,給了兩百訂婚金。
“曉兒,你說大伯母到底想乾啥?”白蕊兒一臉憤恚。她還記取丁氏明天的話呢。
此次用來坑丁氏,也是想教她吃個經驗,最好今後能收斂點。
白曉兒雖感覺有些不安,但睏意來襲,很快也睡著了。
她和白蕊兒揹著大竹簍往山上去,前麵一條人影鬼鬼祟祟地跟上來,她們佯裝不知。
最後那些稍細弱些的都被她挖走,麻袋裝滿了不說,就連口袋懷裡都揣得裝不了了,她才戀戀不捨地拜彆。
她盯著暗淡的油燈,麵色陰沉:“丁玉鳳,此次就看你的了。”
“可筍隻要一季呀,過了春季就吃不得了。”
去到黃湘玉家,天還冇亮,門卻上了鎖,阿牛一人在屋子裡拿羊拐玩兒,看著有些不幸。
“這就是平話先生講的阿誰啥‘螳螂抓蟬,雀兒在後’。今兒被我碰到了,該死你們背時。”
姐妹兩個幾口就把飯吃了,把柳氏她們的那份端屋裡來,白曉兒在缽子外頭圍了層厚厚的破棉絮,如許柳氏待會起來不消熱,就能吃到熱乎乎的早餐了。
“或許是問隔壁阿誰騷孀婦借的哪。”丁氏雖鬆動了,但還拉著個馬臉。
丁氏見是她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豎起眼睛道:“你竟然還敢問俺,可不都是你弄出來的事兒?”
白曉兒笑:“昨兒個的筍另有那麼些冇剝,我內心急,想早些清算出來。”
白曉兒卻帶著哭腔道:“不可,姐,我好疼,疼得受不了了,我要回家看大夫,不然會疼死的。”
“我騙你乾嗎?姐你彆擔憂,我內心稀有的。”
白曉兒也大聲道:“咋個會呢,我是偶然間聽兩個采藥的老頭講的,說是頂好的老黃芪,能賣很多銀子呢。那兩個老頭約著過幾日來采,我們趁早都采了去,賣給鎮上的德仁堂,到時能買好些東西了。”
“俺累了,要睏覺了哩,你咋還杵這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