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順娘罵完,昂著頭走開了。
“還不都是你這媳婦,天生的懶骨頭,一大早的就躲在這兒享安逸!”
崔順娘斜眼看了劉翠一眼,嗯了一聲。
“咋了,另有事?”
崔順娘順手抄起一根燒火棍,咬著牙,朝著劉翠劈臉蓋臉的就打了過來,一邊打一邊罵道,“我叫你嫌棄我!我叫你嫌棄我!不敲打你幾下,我看你是要上天了!”
崔順又去睡覺去了,崔順娘怕再打攪到崔順睡覺,不敢再打劉翠,轉頭朝著劉翠的臉,狠狠的吐了一口濃痰,“冇用的東西,不但討公公婆婆嫌,連本身的相公也嫌棄,你說你咋另有臉活在這個世上,要換了是我,我早一頭紮到那青水河裡去了。你還愣在這兒乾啥,還不快去洗一洗,然後從速生火燒飯!”
又是嗯了一聲。
崔順娘把手裡的燒火棍扔到了地上,臉上剛纔還是陰雲密佈,一轉臉的工夫,便是笑容滿麵,“咋這麼早就醒了,這天還冇大亮呢,再去睡一會兒吧。”
劉翠一起上走的緩慢,因為走的太快,出了一身的汗,汗水流過早上被她婆婆打傷的後背上,就是一陣刺痛。
她婆婆不給她錢,劉翠本技藝裡也冇有哪怕一個子兒的閒錢,此次歸去,必定是要空動手回了,她娘不知要撂多少不入耳話呢。
如果換了那些心疼兒媳婦的家,兒媳婦要回孃家了,不說雇頂肩輿吧,最起碼也會雇頭毛驢接接送送,必竟從青石鎮到背景村,腳程快的人也得走上一個多時候呢,並且又是山路,崎嶇不平的,走不慣山路的人,腳都要走疼了。
黃勝看到劉翠,較著的怔了一怔,然後快步走了過來,攔住了劉翠的來路。
但是崔家是不成能給劉翠雇毛驢接送的,劉翠隻能本身走,並且她還得快點走,快去快回,如果返來的晚了,她婆婆又該挑刺了,說不定又得捱上一頓打。
以是,忍吧。
如果她真的白手歸去了,她娘必定又要朝她撂很多的刺耳話,劉翠一想到這個,內心就酸得難受,她硬著頭皮對她婆婆道:“娘,我也有段時候冇歸去了,你看要不要提點東西……”
“你還杵在這兒乾啥?是不是還等著我來服侍你啊?你看看你這是啥嘴臉,一天到晚的都苦著一張臉,我們老崔家的好運道,都被你這張臉給嚇跑了!你要去乾啥?!有你這麼當媳婦的嗎?婆婆還在這兒跟你說話呢,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,咋了,這是長本領了,嫌棄我多嘴了是吧?!”
劉翠說完,便慌裡鎮靜的走了出去,恐怕走的慢了,她婆婆又俄然竄改了主張不讓她回了。
如許的吵架,幾近每天都要上演一場,她早已習已為常,已經麻痹得連淚都流不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