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唇，隻笑不語。

真的好吃，比曾經吃過的山珍海味更讓人回味。

“那你乖乖在這裡等著，彆亂動，蛇莓藤有刺，謹慎刺到你。”

阿修娘抿嘴輕笑，固然差了一個輩分，但是柳老婆子脾氣開暢利落，跟她說話總讓人不自發就能輕鬆起來。

為她每一次讓人不測的表示，浮出笑意。

柳玉笙伸出小手擦去他臉上一層水汽，笑著，假裝信了他，“今後不要出來等啦，奶奶會送我過來的。”

伸手揉上她的小腦袋，很早，他就想這麼做。

最心傷莫過於柳老婆子，孫女一下彷彿就成了彆人家的了。

“一下認太多，恐會記不過來。”

“婉容，我把囡囡送過來了，晌午餐再來接她。”走到灶房，把菜籃子放下，“給你又帶了一籃子菜過來，固然吃，今後我每天給你們送來。”

他一邊摘蛇莓，一邊幾次抬眼看她。

“小紅果！”柳玉笙欣喜叫道。

烏黑眼眸中迸出的亮光，暗淡了朝陽。

柳玉笙揚起小下巴，非常嘚瑟的看著阿修，小眼神彷彿在說，快誇我，快誇我！

這條路本日，變得格外短。

要不是怕太驚悚，她能一天“學完”一本三字經。

“笙笙好聰明，那就每天學五十個字。”

當他把一捧蛇莓放到她小小掌心，她眼睛彎成了標緻的新月兒。

十個字？太少了，柳玉笙想了想，比出一個巴掌，“每天五十個字！”

現在就算說了她也不懂。

“嗯！阿修哥哥也謹慎。”

做不到的，他不承諾。他不想對付、利用她。

這裡的草藥，比山腳更多更豐富。

他是但願她喜好的。

等阿修娘籌辦安妥，倆小就跟在她前麵往林子進發。

“人之初，性本善，性附近，習相遠……”

本來小囡囡說要學習辨認草藥，她隻當是小娃兒妄圖新奇，一時熱乎勁兒罷了。此時卻因著娃兒的表示，讓她竄改了態度，講授更加當真詳確。

柳老婆子一樂，“不是我老婆子自誇，我家種出來的菜那是真好吃，水靈鮮嫩，另有一股子甜美，現在左鄰右舍的都常常去我家菜地裡摘菜，哈哈哈！”

清風拂過，吹起小男孩額前髮絲，暴露一張極其精美的臉龐，另有一雙如同仲夏夜星空般和順誘人的眼睛。

凡是隻要她講過一遍，她就能全數記著，並且以後再看到那種藥草時，她能頓時就認出來。

是他藐視了她。

冇到晌午，藥簍便裝滿了。坐下歇腳的工夫，阿修牽著柳玉笙三繞兩繞來到一片斜坡。

“笙笙，我每天教你認十個字，待會帶你去山上玩好不好？”

“好。”

入目，是一大片豔紅欲滴的紅色果子，掩映在綠色藤蔓之間。

“好吃！”柳玉笙點頭，從手內心挑了顆大的遞到他嘴邊，“阿修哥哥你也吃！”

“大娘，”阿修娘臉有些紅，“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，你們家的菜很好吃。”

“玉不琢，不成器。人不學，不知義……”

等柳老婆子出了門，阿修才稍稍往門口的位置掠了一眼，緊繃的脊背放鬆下來。

囡囡當真聽教的時候，阿修便站在她中間，專注的看著她。

而這些蛇莓，並不值錢。

將蛇莓咬進嘴裡，品著她正在咀嚼的甜，阿修眼底漾出淺含笑意來，“笙笙。”

阿修抬眸，看了她一眼，“……奶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