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親耳聽到胡大夫說老爺子身材大好了，冇有甚麼遺留症狀，乃至之前留下來的一些沉珂都消逝的時候，纔算是放下心來。

大樹底下，倒著一個婦人，婦人身邊跪坐一個瘦肥大小的男娃兒，將婦人的頭吃力半抱在懷裡，錯愕又無助。

邊說邊表示柳老爺子在堂內凳子上坐下，探手診脈。

實在他們內心現在最惦記的，也就是孩子上學的事情。

到了內堂，胡大夫又將靈芝檢察了一番，才道，“這靈芝品相極好，如果百年靈芝，能賣上幾百兩，但是你們這朵年份隻在五十年擺佈，代價就會低很多。我給你們四十兩，這個代價絕對童叟無欺，便是拿到縣城去，大醫館開的也是這個價。你們意下如何？”

柳大、柳二佳耦坐在旁，相視而笑，眉眼間都帶著輕鬆之意。

滿是小囡囡指著要買的。

柳玉笙也在旁冷靜點頭，她之前估價是三十兩高低，胡大夫能給出四十兩，確切是高價了。

牛車軲轤在通衢上慢悠悠行駛，頂著大太陽，爺倆也不感覺熱，看到路邊一朵還冇乾枯的野花，都能嘰嘰喳喳熱聊上半天。

這柳老爺子一家挺合他眼緣，隻要不是廢掉的藥材，他想著就收下，當是幫他們家一把。

“好，囡囡想吃，買！”

直到走出醫館大門，兩人還暈陶陶的。

然當布料翻開，看清內裡的藥材時，胡大夫一下睜大了眼睛，“靈芝！”

“是是是，瞧把你給對勁的，”老爺子謹慎拿起靈芝，臉上的褶子都伸展了，“我們家囡囡福分好，有了這靈芝，我們家能緩一緩了，也不消再擔擱倆小子。”

柳玉笙怔，然後小臉緩緩笑開來，重重點頭，“賣！哥哥、上學！”

聞言，柳大林跟柳老爺子相視一眼，眼底浮上衝動，有門。

一句扣問很簡樸，倒是他們給她的尊敬。

老爺子表情好，帶著柳玉笙就開端在街上掃蕩，到最後不止買了豬肉，酒，糖果，做衣服的布料，還給倆小子買了筆墨紙硯。

達到鎮上的時候，太陽才方纔升起來。

畢竟靈芝不比人蔘，且年份也算不得高。

固然是上鄰村裡的私塾，一個孩子一年也起碼要一兩銀子束脩，另有筆墨紙硯又是一大筆錢，冇有二三兩銀子，底子拿不下。

淩晨的小鎮顯得比較平靜，除了街道兩旁早早開起來的鋪子，還冇有甚麼行人。

“爹，那我們明兒就去鎮裡，恰好您明天也要去複診了，我去李大師借牛車，把靈芝帶上趁便賣出去。”

這個下午，家裡的歡笑聲幾近冇有停歇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