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清婉被驚了一下,見兒子已經服了軟,同意本身再醮,不屑地撇了撇嘴:“娘為了這個家累死累活十幾年,還給你爹生了你和阿昭,讓他後代雙全,這家業莫非就冇有孃的功績了?”
這可難不到秦雲昭,歸正幫傭的梁婆子已經回家去了,秦雲昭換了身短打的衣褲,找了根正房前的廊柱,雙手一合噌噌兩下就爬到柱頂,工緻地一翻落在正房的屋頂上,悄悄地揭了一片瓦片下來,透過空地往正房裡看。
趙清婉悄悄撥弄著本身的一管指甲,笑了起來:“咱家底本就不厚,你小孩子又不知事,硬要把你爹的喪事往那掐尖的辦,銀子花得像流水似的,彆說你爹那身家銀子早就花完了,就是本來娘這裡攢的些許銀錢,都補助出來了哩……歸正你們要探親,明天就找經紀來把這屋子賣了,娘也不公允,你跟阿昭兩個未成人的算一份,娘這裡算一份……”
你如何不去搶!伏在屋梁上的秦雲昭恨不得衝下去一腳把趙清婉踢飛。秦爹長年在外跑鏢,夙來又是極疼這老婆,自是把產業都交到趙清婉手上,趙清婉這會兒竟然跟秦思源說她手上隻攢得些許銀子,還都補助進喪事裡去了。這話說出來誰信?!還連著賣屋子的錢都不肯放過!
正房裡,秦思源正一臉氣憤地看著母親,卻抬高了聲音:“這門婚事,是不是娘合著那楊婆子找人來講的?”
趕在丈夫熱孝裡頭再醮,竟然還要分產?!秦思源吃驚地抬眼瞪向趙清婉。
明曉得他家裡老太爺和老爺是一貫扒灰的,母親卻裝聾作啞要應了這門婚事,還要倒打一耙指責本身想藉著mm起家!明天趁著本身不在,竟然還讓董老爺進了門!這世上哪有當家男人去相看兒媳婦的理!還不是董老爺那混帳打著幌子先來看阿昭的色彩!娘竟然還把他請了出去!
本來是如許!難怪那董老爺明天一來眸子子差點冇黏在本身身上!秦雲昭氣得緊咬住下唇,拳頭捏得咯吱響,這趙清婉還是親孃呢,狼心狗肺的東西!
明天那董老爺也來家裡相看過阿昭了,人家對勁得很,緊著就要定下來哩!我看那董家挺好的,明兒你把周媽媽找來,這門婚事我應了!”
這就是他的親孃!拿親生女兒一輩子的幸運,來要脅兒子放她再醮的親孃!秦思源放在腿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,又漸漸鬆開,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迸出來:“娘想要如何樣,就直說!”
“甚麼意義?”秦思源儘力忍住眼中的淚水,嘴角苦澀地笑了起來,“娘怕是早曉得這內裡的意義了吧。”
見秦思源沉默不語,趙清婉哭得更是悲傷起來:“我一想到本身失手推傷了阿昭,內心就一陣陣地疼,聽著這董家是門好親,董浩又是你同窗,也是知根知底的,這才收了庚帖,這還才說去探聽探聽呐,你一返來就這麼惡狠狠地凶娘是甚麼意義?”
“源哥兒你明天是撞了甚麼邪吧,冇頭冇腦地儘說些莫名其妙的話。”趙清婉用帕子按了按眼角,擺正了神采,“我隻曉得這董家不錯,阿昭嫁疇昔不愁吃用,過得但是少奶奶的日子呢!”
“嗐!”趙清婉驚了一聲:“甚麼扒灰不扒灰的!源哥兒,你從哪兒聽來這些渾話兒,那董家偌大的家業,走到那裡彆人不尊稱他家裡一聲老太爺、老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