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有呢?”程月恐怕他們把本身忘了,從速問。
吃完飯,吳氏下地去了。自從入了春,地裡的草就瘋長,她去鋤草。
吳氏掰著指頭算計著那點錢,一個夏季還是艱钜地疇昔了。一家人都盼著收冬小麥,家裡就會好過些。
不過,把錢亦錦本來的棉襖拆了,抽些棉花給錢滿霞添上,剩下的還能夠給錢亦繡改改。
程月忙點道,“好,娘乖,”頓了一下,又說,“繡兒也乖。”
吳氏可不敢把專項棉花挪給錢滿霞。平時老太太偷偷給錢三貴和錢亦錦拿口吃食來,還防著吳氏給錢亦繡和錢滿霞吃,話裡話外敲打著。這明麵上的東西如果調用了還了得?
錢亦繡把雞蛋拿出來,學著大人的口氣哄著她,“孃親乖哦,乖了就有雞蛋吃。”
錢亦錦猴急地剝了蛋殼,三口就把雞蛋吃進肚裡。然後,又喝了兩碗粥。
錢亦繡卻把雞蛋揣進荷包裡,糯糯地說,“等繡兒餓了再吃。”然後,隻吃了大半碗粥。
蹲在牆角的錢亦繡腹誹不已,小屁孩年齡不大,架子不小。不但個子壓了錢亦繡一頭,行事做派更是純熟,把有些隨了白蓮花孃親的錢亦繡甩了一條長安街。
錢亦繡不由地有些擔憂起來,程月向來冇有出過門,這是去了那裡?到底被誰帶出去了呢?
錢亦繡也跟著小聲說了句,“感謝奶。”
錢亦錦在一旁說,“奶,把我的棉花給姑姑做。我是男娃,不奈穿新衣。”除了吃食,彆的的東西小正太都有先人後己的憬悟。
“感謝孃親。”兩個孩子又說道。
固然大山隔三岔五會進山找食吃,但入夜前都會回家。並且這些人也怕錢亦錦,彆看他還是個孩子,凶惡起來的架式不輸他家的“大狗”。
他們走後,錢亦繡就去關院門。院門關上的一刹時,程月俄然瞥見門外有一簇素淨的紅色,那幾朵花明天還冇有呢,明天就俄然長出來了。便說道,“花兒都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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錢亦繡把門關好,又站在小凳子上再把門插上。纔過來牽著程月的手說,“院子裡的花也都雅,娘看院子裡的花。”
兩個孩子早就等著這一天了,拿著雞蛋笑得見牙不見眼,錢亦錦大聲說,“感謝奶奶。”
四月初六的淩晨,除了錢三貴還在屋裡歇著,其他幾人都在堂屋吃早餐。早餐是玉米糊,但多了兩個水煮蛋。
這個夏季本來要給錢滿霞重新做件棉襖。錢滿霞這兩年個子長得快,棉襖早就短了,接了一年又一年。本年不止短了,還瘦了。小女人恰是愛美的春秋,每次看到錢滿蝶做了新衣裳,都戀慕不已。
程月曉得過生日的人才氣吃雞蛋,點頭說,“錦兒嘴饞,娘不饞,不能吃繡兒的雞蛋。”說完就悶悶地坐在小凳子上。
明天錢老過分來,說是錢亦錦的棉襖棉褲早短了,她去鎮上買了一斤棉花幾尺粗布,讓程月給他做套棉衣和棉褲。
之前吳氏許願給她重新做一件,可現在掰著那點錢,隻得抱愧地對小女人說,“霞姑,讓你嫂子把舊襖子拆了,再加肥點。”
因為程月喜好看花,兩年前吳氏又專門在院牆上麵栽了幾棵薔薇。現在一小截院牆上爬滿了枝葉富強的薔薇藤蔓,已經冒出了數不清的花骨朵,也零零散星開了幾朵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