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瞭如許的話,是個死人都應當有反應,安安固然看不到張狗蛋此時是個甚麼神采,但是,想來,應當是有所震驚。
“……”
“你儘管好好想想,你如果真的是那克父克母的瘟神,那你父親為甚麼好生生的健在,你那後母還一個接一個的生,生四個兒子帶一個女兒,不但冇一個有事,現在都長大了還一小我人模狗樣,比你小多了都娶上了媳婦,你二弟張金柱的媳婦給你們老張家生了長孫,你三弟張銀柱的媳婦給你們老張家生了長孫女,你四弟張銅柱就更不消說了,明天大喜之日啊,這劉氏剛四十就當上了奶奶了,這村上有幾小我有她這福分?”
“然後,那老刑頭一邊要他乾活兒,一邊卻不管他,到了年紀不給他結婚,受了傷也不給他治,他是以就瘸了,最後一身的勞傷,不到三十就是以累死了。”
這類人也配還甚麼生恩?安安氣啞了,長呼了幾口氣,強忍住打人的打動,“你又錯了。虎毒不食子!他們生了你,是有生恩,可這生恩,你這麼多年早就報了。至於養恩,他們有嗎?”
“誰天生就是瘟神,是命硬的剋星?”
“冇話說了吧,你再想想,你這瘟神命傳了這麼多年,誰獲得的好處最大?再想想,如果不是你有這瘟神的名聲,就憑你家中宗子的職位,又有技術傍身,還當牛做馬的夜以繼日的乾活,會還連個媳婦都娶不上?會瘦成一把骨頭?會被丟在這破茅舍裡病得要死了都連個問候的人都冇有?”
“你錯了,她是你後母。”
“有些東西不過是報酬。”
安安深吸一口氣,“我奉告你,人這一輩子隻要此生冇來世。”
張狗蛋呐呐聲若蚊繩,“可他們是我的父母。”
清咳了一下,籌辦憋大的。
“當初他在生的時候,那老刑頭說得好聽,說他就算娶不上媳婦也有侄子幫他送終,可厥後呢?有侄子幫他送終嗎?最後還不一張破席子捲了隨便找個處所給埋了。說他冇有結婚就不算大人,不需立墳。那老刑頭和侄子們,隻怕一開端就打的主張是將他當不要錢的仆從使,哪有分毫的親情,你細心想想,你那狠心的後孃打的是不是也是這主張?”
“就算有,你也早就報完了。你本身好好算算,你這麼多年為家裡籌劃過多少事?又獲得過甚麼回報?書上有雲:父慈子孝。既然父不慈,你這個為子的也不必孝。更何況,憑你這麼多年的勤奮無能,再大的生恩養恩都報完了。”
張狗蛋唇角翕動兩下,不曉得想說甚麼,卻被安安搶白道。
“後母也是母,何況父親老是親生的,生養之恩老是要報的。”
說道:“莫非你忘了隔壁村裡的阿誰姓刑的瘸子?他是父母的老來子,因為出世的時候父母親年老紛繁歸天,他就由兄長老刑頭養大,厥後,也是有流言說他克父母克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