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雞打第二次鳴時，天已是矇矇亮了，這時候就用不著再守夜了。李小柱和柳氏回了他們屋子去睡了，二郎和三郎也歸去了，馬氏則留下和冬至一塊兒睡。

柳氏聽到二郎的話，瞄了他一眼，憤怒道：“咋的，喝醉了還是啥功德不成？你爹喝酒你也不知攔著些，不曉得這酒傷身子？”

孩子們歡樂了，馬氏倒是內心不舒坦了。這莊稼人，有多少閒錢能給孩子買糖吃？就是買給自家孩子吃倒也罷了，可柳氏竟是將這些糖全給了彆的孩子吃，這就是不節儉了。

一會兒，二郎和三郎也過來了。

村裡的孩子，就是過年也是極少吃到糖的，就更彆提是在去彆人家拜年時吃到了。他們得了糖以後，歡歡樂喜地跑出去，叫了更多孩子過來拜年，說是這兒有糖吃。彆的孩子一聽，全往李家湧，這倒非常熱烈。

這是祖孫兩人頭次這般近，不過兩人還是一個睡頭一個睡尾。

兩人清算安妥以後，便去了廚房梳洗。此時柳氏和李小柱已是在廚房，他們瞧見馬氏了都給馬氏拜年。

“娘，我們錯了，下次定攔著爹，讓外人曉得您不甘心他在外頭喝酒。”三郎也是從速著介麵，應道。

現在她一小我是更加冷僻了，身邊兒連個說話的人都冇，本日到這兒，兒子兒媳、孫兒孫女的，倒是歡樂。

柳氏瞧著這景象，從速上前扶住了李小柱。剛一靠近，便是問到了李小柱一身的酒氣。

馬氏的那些個情感冬至都是瞧在眼裡，她的這些個神采正說瞭然她內心想自家好，這便夠了。

冬至細細地想了想，自從李冬芬出嫁後，馬氏便是冇了之前的銳氣。直到前次她說要供二郎和三郎考科舉後，馬氏便是完整變了。在這以後，馬氏再冇壓抑過他們一家子了。這麼瞧著，以往馬氏幫著李大柱家，都是因著想讓李大郎考科舉啊！

馬氏一覺醒來，手一伸便摸到了冬至冰冷的腳。她歎了口氣，將冬至的雙腳摟過來抱近懷裡，給她暖腳。

如是常日裡，她怕是已說出口了，本日是大年月朔，到底是不能說些不好的話的，以是她還是忍了下來。

此時鍋裡的水已是燒好了，馬氏和冬至用這熱水梳洗好了，便坐在廚房，與李小柱和柳氏說閒話。

“娘，我已是在煨湯了，早晨你就莫歸去了，我們一家子一塊兒過年吧，這大除夕的，一小我過也冇小我說說話，倒是冷僻了。”柳氏走過來，笑著對馬氏說著。

馬氏順著柳氏的話，坐到了凳子上，冬至又回了炕上呆著。大師夥兒圍著火盆坐著，一起說著比來村兒裡大大小小的事兒，另有二郎和三郎在學院的趣事兒，馬氏聽著內心極是歡樂。

中午，李小柱帶著二郎和三郎是在李小山家吃的飯，下午，二郎和三郎將他扶著返來的。

最早熬不住的還是馬氏和三郎，馬氏是年事大了，身子吃不消，三郎是年事小了。

柳氏瞧著也是歡樂，將年前買的糖拿了些出來，分了些給幾個孩子。

見她對峙，柳氏也不再勉強。隻是此人困了，熬著虧損，還是得吃些東西提提神。

在這兒，除夕是要守夜的，整整一夜，到天亮了才氣眯會兒眼，等天全亮了以後還得起床去拜年。

柳氏聽到三郎的話，臉上倒是生硬了。

一貫脾氣好的柳氏，在李小柱喝醉了以後，脾氣竟是這般暴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