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劉氏把手上的紙錢燒完了，趁著紙錢冇息透，用三片爛瓦蓋在四周，最後顧成信拿著已經空了的碗返來，交給顧劉氏，顧劉氏把碗倒扣在爛瓦上麵，隨即站起來講道：“走吧，我們帶著有福回家去。”

說著，顧劉氏頓了頓，又道：“我們家有福既然另有一口氣，那就申明那水鬼受不起我們有福的福分，要不我們籌辦點香燭錢紙以及水飯，去給賞了孤，再給有福喊魂，冇準我們有福就醒來了。”

“有福啊，下坡了，你腳步走穩一些，可彆絆著，跌倒了。”

顧楊氏則是抱著有福的衣服，一聲聲的喚有福的名字，問她冷不冷，餓不餓，讓她到孃的身邊來。

顧劉氏性子馴良，在家裡頭向來不對著媳婦和兒孫生機，但顧長庚對她卻非常恭敬，普通隻要她開口了，顧長庚就冇有不聽的。

說完，顧劉氏回身走到老二家的房門前，喊道：“老二家的，你找兩件有福的衣服出來，我籌辦一碗水飯，然後給有福喊魂去。”

顧李氏看著顧楊氏進屋，就出了房間，不一會兒，端了碗重新熱過的野菜粥來，勸著顧楊氏道：“二嫂，吃點東西吧，都這麼晚了，你早該餓了。”

顧李氏和顧楊氏常日裡的乾係還算好，聽到顧楊氏奉求本身，趕緊說道：“二嫂快去吧，你放心，有福這裡，我必然照看得妥妥鐺鐺的。”

顧李氏心中憐憫，又勸道：“吃不下也得吃啊，有福還需求你的照顧，你不吃點東西出來，你又如何能照顧好有福呢？”

……

“有福啊，三岔道口往右拐，莫要走錯了。”

“娘……”

在大齊很多處所，都傳播著枉死的水鬼必須找到替人才氣投胎的說法，顧劉氏本來就是個愛燒香拜佛的人，天然也是信這些的。

顧楊氏又謝過了顧李氏，這才抱著有福的衣服出門，顧劉氏也籌辦好了水飯和香燭錢紙，又叫了顧家老四顧成信一起，提了一盞燈，就出門去了。

……

夜風吹來，捲起明顯悄悄，還冇燃透的紙錢灰，小小的打著旋兒。

“如果被雷劈了，那可就灰飛煙滅，連投胎都投不了了。”

顧劉氏彷彿已經想了好久，顧長庚話音剛落，就說道：“大堰塘以往但是出過好幾次性命的，我平日就說，裡頭隻怕是有冤死的水鬼作怪，想找替死鬼呢。”

顧成禮還冇開口，顧劉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：“好了老頭子，家裡頭夠亂的了，你少說兩句吧，還是從速再想想體例，如何救有福吧。我們有福心窩裡另有一口熱氣，總不能真就這麼放棄了吧。”

顧楊氏搖了點頭，衰弱而又乾澀的說道：“我吃不下。”

“我老婆子啊，也是常日裡也是積德拜佛，有佛祖保佑的。趕轉頭我老去廟裡給你求幾篇在菩薩麵前供過的經文燒給你，保佑你來世大富大貴，高官厚祿。”

到家以後，三小我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，特彆是顧楊氏，先前有福出事，她已經哭了好幾場，厥後又求王大夫，再加上在地裡的時候，也冇喝上甚麼水，回家以後到現在，也是滴水未進，嗓子乾得來，都幾近開不了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