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衲人又歎了一口氣，道：“天道如此，施主你去吧，是得是失，全看命數！”

程素看過來，看到他，暴露一個笑容：“我們回家吧！”

同生共死，這又有甚麼不能的？做伉儷的，不就是共磨難共繁華，生同被，死同穴麼？

等一封信寫好，她疊好放在抽屜裡，又給本身的私家狀師打了個電話，她要走，也要先立好遺言，乾清乾淨的走，不能給小輩們添堵。

桌上，放著一個小相架，她坐著，齊泰國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，兩人笑容滿麵的看著鏡頭。

程素搶話：“您，我……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膝行到老衲人腳邊，道：“大師，我能歸去嗎？回到疇昔，竄改這統統，我能嗎？”

程素眼睛微澀，拿過相架，手指悄悄的撫摩著鏡中人，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。

再跨出大殿時，程素又停了下來，轉過身來，看向佛祖，定定的看了一會，抿起唇，像是已經有了決定。

夢裡，她彷彿看到了齊泰國，年青的齊泰國，那樣漂亮，有點小彆扭和大男人主義，阿誰男人嗬，若能再活一世，她必然會多點耐煩。

而百歲高齡，冇有他，剩下的幾十年，她又該如何度過？不如罷休博一回。

“施主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？”老衲人聲音淡淡。

程素身子微顫，再重新昂首的時候，已經不見了那位大師，大殿裡空蕩蕩的，隻要輕風拂來，彷彿一向隻要她存在一樣。

齊放和葉水藍一左一右的扶著她走出大殿。

程素愣了一下：“您的意義是說，我會和他同生共死麼？”

做好了統統，她才又重新躺到床上，含笑睡疇昔。

回到家，程素就睡下了，等兒子出去，她便坐了起來，坐到書桌邊上。

程素呆呆的看著頭頂的佛祖像，它們還是臉孔慈悲，看著人間萬物，包涵統統，慈悲為懷。

程素眼睛一亮。

“嗯。”

“媽，你如何坐地上了？這地磚很多涼。”齊放急倉促的跑出去，扶起她。

她疲勞的坐在地上，垂著頭，想著剛纔所見所聽。

程素看著老衲人，張了張嘴，喉嚨像是被甚麼卡住了似的，發不了聲。

程素蒲伏在地：“求大師助我，我不能落空他，不能！”隻要他返來，她能以高壽替代。

而他說的，是個甚麼意義，是說她能轉世？

老衲人歎了一口氣，轉過甚看向佛祖，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，又看向程素，說道：“天道循環，施主心中自有一根秤，如何決策，全看施主……”

“但是，循環轉世，皆有定律，有得必有失。施主你本該百歲高齡，兒孫環膝，若強行逆轉，生命到此為止，即便轉世勝利，那一世，你也隻能與之同死，他走你走，以此以命壽續命。”老衲人道:“如此，你也情願？”

老衲人點頭。

好一會，她才放下相架，取出紙筆，寫下了遺書二字。

這是夢嗎，還是她真的見到了專門來渡她的佛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