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時,枕頭上披髮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,怪好聞的。
總算薰好了!
檀香是從南邊來,檀香條可不便宜。
臨睡前,夜染想著明天去一趟殷家,將林掌櫃托的藥給殷天,趁便將薰好的枕頭給送去。
“說甚麼扳連不扳連,我周澤成無愧於心,怕她們說不成?”
這算甚麼事兒!
林掌櫃給了一包幫著殷天薰枕頭,夜染一邊教月兒唱曲兒,一邊將統統的枕頭,拿在一起薰了薰。
“染娘,你一心幫襯人,董氏此人不知好歹。”
再說,張家婆子和她兒媳婦,也太不像話了,周澤成怒聲道:“這張家婆子真是嘴賤,將性子好的兒媳婦帶歪了,染娘你彆往內心去,轉頭我去你周叔家,讓她給張婆子看看傷。”
夜染無法道:“周伯你說,那魚腥草和車前草田梗破地都是,林掌櫃還是看在我賣好藥材的份上,才順帶十五文錢一斤收了。張桂才胡說,他堂弟婦還真信了,自個跑到本草堂去賣藥草,被林掌櫃轟出來了。”
讓張家婆子和董氏嘴賤!
周澤成一頭霧水:“如何惹人閒話了?”
周澤成是個急性子:“染娘,到底有甚麼閒言碎語,你說清楚。”
周澤成神采陰晴不定,夜染委曲道:“是染娘名聲不好,扳連你和周叔……”
說白了,夜染這孩子脾氣樸重,氣不過才為他和周海打的張婆子,她這麼委曲自責的模樣,讓周澤成說不出開口數落她的話。
李大娘已經將一家人的枕頭縫好了,檀香最是寧心靜氣,對心悸病再好不過。
有了周澤成這句話,夜染曉得他站在本身這一邊,她們這婆媳倆算是被白打了。
想說她幾句,可這孩子是為了他和周海出氣。
月兒朝她撲過來:“孃親唱曲兒可真好聽,教月兒唱,教月兒唱……”
看著周澤成黑沉的臉,夜染說不下去了,委曲道:“染娘之前腦筋胡塗,犯下錯事,名聲不好,她們愛說說唄,周叔是嘴硬心軟的人,幫過村裡人多少,周伯你更是為人公道。她們如此編排你們,我氣不過,暴脾氣一上來,掄了她們一扁擔,還扇了張家婆子幾耳光……”
將他胃口吊上來了,又不肯說了?
染娘又打人了?
“幫扶孤寡老弱,是身為裡長該做的。”
“她本身被轟出來,不甘心唄!覺得我跟林掌櫃通過氣,方纔我顛末井邊,聽她和她婆婆滿嘴噴糞,說我和林掌櫃不清不楚。也許是前次周伯譴人入山找我一事,她們又說周叔和你偏幫我們家,被灌下了迷魂湯……”
夜染張了張嘴,一臉委曲,欲言又止:“算了,一些閒言碎語,還是不說了。”
“也就是收藥草那事兒惹的,村裡人對染娘母子多有照顧,大師不輕易,去本草堂賣藥草,順帶著幫村裡人一起賣了。那張桂才,見我賣山參得了銀子,編排我收藥草賺了五兩銀子差價。”
夜染挑著擔子回到家,表情愉悅哼著小曲兒。
真是快哉!
周澤成和周海走得近,也曉得魚腥草和車前草,這類田梗坡地多的藥草,不值甚麼錢。
甚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