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三個在石洞睡了午覺，這才揹著空簍子，拎著那籃子商陸根，慢悠悠晃回家去。

聽到動靜迎出來：“染娘，這些能做藥草？”

夜染一眼看到院子裡頭擱著一塊洗衣服的青石板，和吳大娘一起，將那架起的石板給抬下來，平鋪在地，再將一簍子商陸果全倒上去。

張婆子重重一巴掌往李招娣臉上抽下去：“你姑在我家吃喝拉撒不消銀子？就你李家的人金貴，老孃憑甚麼白白服侍人？你再惦記那銀子，信不信我將你姑趕出去……”

夜染拖著一大捆商陸返來時，吳大娘正在灶房煎南瓜餅子。

“這些莖葉能肥地，做不來藥材，大娘拿刀子來，將根割下來，轉頭我去石洞洗洗，留著做藥材。”

這也能成？

要錢冇有，要命一條！

夜染講著講著眼皮直打鬥，身邊一雙小人兒也傳來了微微的酣聲。

聽到夜染說商陸果曬乾成粉，能夠驅蟲殺蟲，興沖沖往屋子裡走：“我先去取竹墊子，趁日頭大洗了給曬上。”

“竹墊子不成，我和月兒星兒手上沾了好些汁，在周叔家用皂角也冇全洗潔淨。”

湖麵有風，從瀑布之上倒灌了出去，山洞裡冷風習習，比山下家裡風涼多了。

就著吳大娘燉的魚湯，吃了幾個南瓜餅子，夜染背上簍子，拎著籃子今後坡去。

洗完商陸根後，夜染冇有急著歸去。

趁著風涼，取了那塊捆起來的破氈子放開，一邊摟了一個小包子，吹著風給她們講故事。

從後門進了堂屋，聽到灶房那邊傳來一道熟諳的聲音：“剩了好些白麪煎的餅子，擱著也是擱著，多華侈……”

這些商陸的汁液一旦占在竹墊上，很難洗潔淨，青石板很難沾上去，就算沾了，用刷子刷一刷也能洗潔淨。

李招娣被抽得頭暈目炫，一想想她姑替張桂纔出錢治腿傷，又補助她家，是她在緣濟堂冇扶住人，害她跌慘了。

將商陸果曬乾了，吳大娘給夜染取了刀子來，她將沾泥的根割下來，裝了一籃子，又用鍘刀將商陸的根莖葉切碎了，裝了滿滿一揹簍。

吳大娘每年種田，都被蟲害鬨得，那菜總也長不肥。

夜染說那些果果的藥粉能驅蟲子，星兒月兒很獵奇，戴了一頂草帽跟在夜染身後，幫著她將那些切碎的根莖葉灑在菜地裡，又灑了好些在種著的那些藥草旁。

夜染將揹簍放下來：“這些商陸果曬成乾粉，灑些在藥草和後坡種下的那片菜地，能驅蟲殺蟲。”

能白白服侍人？

她哭著告饒：“娘，你行行好，先將那錢拿出來。我這也是冇體例啊，那藥草一時半晌賣不出去……”

昨晚忘了點艾草驅蚊，被蚊子咬得夠嗆，一夜冇有睡好。

用來驅蟲殺蟲的，費阿誰勁洗乾嗎？

將空簍子擱在後坡，夜染拎著籃子，帶著月兒星兒進了山洞。

張婆子打斷李招娣，指著她一陣怒罵：“廢草賣不出去，你不是另有一個堂姐在秀水村？不說陳貴做幫工攢上錢了，李春花和她女兒冇少往咱家送藥草，你不會去借幾個子兒濟急……”

從李招娣她姑一住她家，她冇少服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