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摘了一片竹葉,持續撕。
“你是甚麼意義?”秦歸明握緊了腰間的佩劍,朝著蠱師步步走近。
月色如銀粉般鋪陳在山林小道上,風吹起,纖細的光影在月色下明滅。
顧長海是個呆板的好人,一心想替皇家庇護他這皇子血脈,秦歸明卻一向野心勃勃,想要成宰為相。兩相衡量之下,為了鼓勵秦歸明好好長進,考取功名,顧長海把常之瀾的出身轉嫁到了秦歸明的身上,讓他能夠更儘力地讀書,圓了他母親的心願。可秦歸明卻生了不甘之意,一心想當回皇子,讓顧長海一番苦心付諸東流。
“蠱師,你為甚麼還不解纜?現在封宴不在京中,恰好能夠殺入京中,錯過這個機遇,等封宴再回京,這皇宮就再難出來了。”秦歸明從竹林中走出來,氣沖沖地說道:“你躲在這竹林內裡,到底想乾甚麼?”
“我殺了你!”鋥的一聲,秦歸明拔出了劍,吼怒著朝著常之瀾刺了疇昔。
俄然,封宴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。
“顧傾顏的解藥給我。”常之瀾一步步地走向蠱師,白淨清臒的手朝他抬起。
“你要等誰?”秦歸明握緊了拳,不滿地說道:“你要曉得,時不待我,機不成失。”
“那是她不利,害她的人是封宴!”蠱師冷著臉,形似癲狂地說道:“現在你已經曉得統統,那就好好地聽話,坐到阿誰位置上,殺光姓封的。”
“秦歸明今後好好當條狗,少在我麵前指手畫腳。”蠱師兩指一撣,斷劍從他指間飛出去,刷地一下,掠過竹枝,嘩嘩地斷了一地細枝碎葉。
“你到底在說誰?他是誰!”秦歸明咬牙,恨恨地詰責道。
“你先給我解藥。”常之瀾嘴角漸漸勾起,艱钜地喘了口氣。
“你也得曉得,隻要真正的天下之主才氣入主大周。”蠱師丟了竹葉,漫不經心腸抬起了一雙明麗的紅瞳。
無數支弓箭已經將他團團圍住,他彷彿已經掉入了封宴的包抄圈。封宴一身玄色輕甲,手握鎖骨弓,對著蠱師漸漸地拉開了弓弦。
說話間,一道烏青的血從他的唇角溢了出來,順著他清臒的下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。
“等人。”蠱師啞聲說道。
“你罷手吧。”常之瀾盯著蠱師,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:“爹。”
“常之瀾,他說的都是真的?”他詰責道,聲音也似淬了毒。
“滾蛋。”蠱師一把抓住了秦歸明的拳頭,胳膊一振,將秦歸明震飛出去。
“是。”常之瀾點頭。
秦歸明高大的身影死死地繃著,他漸漸轉頭看向了常之瀾,灰敗的臉上,一雙眼睛裡滿是怨毒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