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傾顏接過燈籠,和常之瀾一起繞到了窗子處。窗子從內裡栓上了,常之瀾取下髮簪,直接劃破了窗紙,將手臂擠進了雕花的窗棱,摸到了窗栓。
如瑛還是點頭,哭訴道:“隻怕取不出,他說這針隻要他獲得出。”
“封珩?”顧傾顏麵色猛地一沉。
公然,內裡斷著十多口針……
如瑛的眼淚流得更凶了,衝著顧傾顏又砰砰地磕起了頭:“王妃,奴婢有話要說。”
許康寧錯愕地看著如瑛,“我甚麼時候說過是摸索了……”
“王妃,奴婢、奴婢對不住你。”如瑛顫抖著,臉痛苦地團成了一團:“奴婢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甚麼?針?”顧傾顏怔了一下,手緩慢地覆了上去。
哢哢幾聲,窗戶翻開了。
“離京之前他讓人找奴婢疇昔,讓奴婢隨時給他通傳王妃的行跡。”如瑛哭訴道。
如瑛雙手在心口上狠狠抓著,身子痛苦地扭曲起來。
“師哥謹慎。”顧傾顏往內裡看了一眼,見內裡無燈,便把燈籠遞了出來。
房間不大,中間有個屏風擋住了小榻。繞過屏風,隻見如瑛趴在地上,正死死地摁著心口輕泣。
“如何了?”阿姑披著衣倉促跑了出去,她一隻腳光著,鞋不曉得跑去了那裡。
此時他俄然想明白了,為何祈容臨俄然讓他去送藥給如瑛,隻怕真的是摸索。
“王妃,奴婢、真的不是奴婢。”如瑛掙紮著爬起來,跪在榻上衝著她連連叩首。
“我來吧,我說與你聽。”顧傾顏判定地說道。
顧傾顏叫來阿姑,又拿了三盞燈過來,把小榻照得亮堂堂的。
常之瀾雙手撐在窗子上,輕巧地跳了疇昔。
如瑛連連點頭,哭著說道:“是、是、是針……”
如瑛麵如金紙,身上滿是盜汗,頭髮都黏成了一團。
“到底如何了?”顧傾顏想到如瑛這些日子恍忽的神情,趕緊問道。
顧傾顏愣了一下,回身就往西邊的配房走去。
“她心口疼。”顧傾顏輕聲道。
“奴婢不肯,他便讓人往奴婢身上紮了針。說一日不從,這針便深一分……”如瑛又痛得彎下了身子。
如瑛一聽,更怕了,不斷地搖著頭,哭道:“王爺和祈大人本就不信奴婢,更不會給奴婢取針。他本日已經讓你來摸索奴婢了,不是嗎?王爺感覺是奴婢在王妃的藥裡動了手腳,可真的不是奴婢乾的。王妃……奴婢便是死,也不會做出背主之事,更彆提是如許殘暴的事。”
“放屁,哪有我們藥王山取不出來的針,就算是閻王爺親手紮的,也能取出來。”許康寧高挽了袖子,小聲嚷嚷道:“再說了,另有我師父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