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顏兒是妒忌?”
顧傾顏看了看封宴,仍然趴在裂縫上往內裡看。劉錦瑜從小用宮裡的秘方嬌養肌膚,藏在衣裳底下的皮膚比她的臉更細滑白淨。
就像明天白日做排水竹管一樣,彷彿這位大蜜斯長了順風耳,千裡眼,事事都是掐著顧傾顏來的。
砰砰一陣亂響,劉錦瑜和兩個侍女從營帳裡跑了出來。月桂跑在前麵,月蘭在前麵斷後,拿著一件披風用力在地上拍打掃動。
“你做甚麼?”封宴驚奇地問道。
“蜜斯,天晚了,歇著吧。”月桂把燭火調暗,疇昔扶起了劉錦瑜。
“大蜜斯,這是劉將軍讓部屬拿給你的。”
大營裡還亮著燈,劉錦瑜正坐在桌前畫畫,手裡握著一支纖細的紫竹狼毫筆,一點一點地描畫鳳凰。
“不看,不就是那些廢話。甚麼敬慕我,心儀我,願許我皇後之位。”劉錦瑜頭也不抬地說道。
劉錦瑜冷冷地盯了月桂一眼,回身就走。
“這裡另有一隻,有好多啊,好多老鼠……”
顧傾顏決然否定。
“顏兒為何要白我一眼?”他低聲問道。
“但是宴王不會娶大蜜斯您,大蜜斯還是為將來多籌算纔好。”月桂壯著膽量勸道。
“我總感覺她怪怪的,試她一試。”顧傾顏小聲說道。
自打熟諳封宴,他還冇對彆的女子有過這般體貼的行動呢!
封宴停下腳步,和顧傾顏互換了一記眼神,雙雙走了疇昔。
在貳內心,她是那種隨便取人道命的暴虐之輩?
她隻穿戴褻衣,鞋也跑掉了一隻,非常狼狽。
哇的一下,劉錦瑜的耳光甩到了月桂的臉上。
紙上的鳳凰已經有了雛形,它展開翅膀,頭高傲地揚起,尾巴長長地拖在身後。
這劉錦瑜當真情願和顧傾顏交朋友?
嘰嘰的老鼠叫聲越來越清脆。
劉錦瑜把她的頭髮都拽掉了一撮!
“不是毒藥,放心。”顧傾顏白他一眼,內心頭就像被人塞進了一把又酸又澀的刺果兒,又脹又刺痛。
“誰的信?”月桂走上前去,拿到了信。
可這劉錦瑜也太讓人絕望了些。
封宴被她白得有些摸不著腦筋,立馬跟了過來。
“就是想白你一眼。”顧傾顏繞開他,快步往前走去。
“老鼠,快,快趕出去!”
方纔站穩,劉錦瑜的大帳裡便響起了尖叫聲。
月桂的頭皮被拽得生痛,一縷頭髮順著風往地上飄落。
“月蘭隨本蜜斯去爹那邊,月桂你從速把老鼠清理潔淨。細心一點,如果咬破了本蜜斯的衣服金飾,細心你的皮。”
“蜜斯現在叫不得人哪,您冇穿衣裳。”月桂從速伸脫手臂,想幫她擋住身子。
“顏兒彷彿這是第一次為我妒忌吧。”封宴眼裡滿是笑意,又往她的耳珠子上捏了捏:“真是希奇事。”
月桂看了看劉錦瑜的神采,謹慎翼翼地把信放到她的麵前。
劉錦瑜想了想,拿起筆,在空缺的紙上寫了兩個大大的字:勿擾。
“不要再說了,”劉錦瑜放下筆,把畫拿起來,舉給月桂看,“你們過來看,我把這畫送給王妃,你說她可會喜好?”
“我說了不是妒忌……”
“拿去吧。”月蘭拿起紙,拍到了侍衛手裡。
“再說了,我在這裡,我爹就得幫他,他纔是真正能幫著大周國結束這場禍亂的人。”劉錦瑜放下小扇,又道:“如果封夜晁和封珩,隻怕早就強攻進城了,纔不會管百姓和兵士。他們眼裡隻要天下,冇有百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