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開春大宴上還要賣力沏佛茶，這事也不能怠慢，不然就算她和封宴滿身以退，也會被人抓到把柄，陷封宴於倒黴。

他出行的行李未幾，把盔甲和他的沉骨弓帶上，再清算兩身換洗衣裳，便是全數要帶的東西了。顧傾顏跑去小廚房，拿了些早兩日她做的糕點裝好，一併給了方庭。

“這二人真是成心機，若不曉得常公子是男人，奴婢都感覺他是女扮男裝，是商大人的夫人了。”如瑛小聲笑道。

“瀾哥哥，你對隅州可熟？”顧傾顏開門見山地問道。

他也吃了很大的苦頭的！顧傾顏想到他那滿背的悲傷裡就難受，若讓她提早曉得這事，如何也不會讓封宴去挨這頓鞭子。他也是肉長的，不是一塊鐵。

“來兩小我，本妃要去常公子的書院看看。”她定定神，出聲喚道。

“他不讓送，我們就不能送。”顧傾顏悄悄點頭。

“我先去清算行李，你隨我來。”顧傾顏大步走向寢殿閣房，方庭立馬緊緊跟上了他。

“商大人是個油滑的人，竟然在常公子麵前這麼低三下四，死力逢迎。看來還是常公子有本領。”如瑛掩唇輕笑。

十年間遊走各地彙集古書，對各地的風土情麵都極其體味，加上他平常看書也瀏覽頗廣，很快就把相乾的書給找了出來。

雪災，流民，疫症……

她腦筋裡緩慢地想著隅州的地形地貌，風土情麵，曾經產生過的各種天災。這些處所誌都會有記錄，隻要故意，在讀書時都能看到。

“他在大營，與宴王在一起。”方庭說道。

顧傾顏趕到舊書院時，常之瀾正在清算書架，商子昂捧著一盞茶在他身後轉悠，殷勤倍至。

昨日在宮中她聽皇後說過，隅州現在斷糧，雪水熔化多有山洪，疫症在百姓當中伸展，而他身上的傷還未好，另有月殞之毒……

“如瑛！”顧傾顏立即製止住瞭如瑛，峻厲地說道：“我們的一言一行，都不成給王爺招惹費事。”

“王妃，本日要看帳本嗎？”如瑛見她一臉憂思，因而又道：“不然我們還是去城門處送送王爺吧。”

“王妃選錯了，當年應當選常之瀾，前麵就不會刻苦頭。”如瑛笑道。話音才落，她又發覺本身說錯了話，從速打嘴巴：“奴婢說錯話了，可千萬彆讓王爺曉得。”

“王爺不會不講事理，不會亂罰人。”顧傾顏淺笑道。

兩聲悄悄的腳步聲響後，兩名暗衛從暗處飄然落下，站在了她麵前。

常之瀾不愛騎馬，商子昂特地備了駕馬車，還親身給他搬登車凳，眼看二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，一向沉默的如瑛也忍不住讚歎了起來。

“我這兒另有張輿圖。”常之瀾又翻開一張泛黃的輿圖，低聲說道：“官府的輿圖不如我這一張精確，這個也拿去吧。”

“我大姐可得不到這報酬。”顧傾顏回身往回走。上回見他顧初荷，她現在早已冇了在閨中的嬌氣勁兒，還凶暴了很多，如果商子昂真寵她，哪會像把柴火似的，一點就著。她從小就曉得，好脾氣都是寵出來的。

……

“瑾王真是冇本領又愛攬活，”如瑛惱火地說道：“就算不是我們王爺，讓珩王前去，也不會鬨到失落這境地。開春大宴將至，皇子弄丟了，說不定各國來的使臣都要看笑話。”

顧傾顏扶著桌子，漸漸坐下，內心頭亂糟糟的，滿心都是封宴。天子派他去，隻怕那邊環境很糟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