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沅城昨晚燒了一艘花船,傳聞逃了一個船孃,這船孃放火燒死了人,現在正在抓捕。方纔那些都是衙門的人。”這時一名侍衛從沅城方向趕來,俯到封夜晁耳邊小聲說道。
顧傾顏多了個心眼,謹慎地看著他的神情,輕聲道:“情勢所迫,我趕上柺子了。實在萬幸能夠出險,還望六王爺施以援手,送我回京。”
祈容臨胸前滿是鮮血,腳下是被斬成數段的巨蟒,臭烘烘的血腥味在冷霧裡彌散,聞之令人作嘔。方庭他們都蒙上了眼睛,用胳膊擋著口鼻,不去聞這臭氣。
“你二人在嘀咕甚麼?大膽地說。”封宴轉頭看向二人,滿眸峻厲。
顧傾顏連連點頭:“不是我,我冇有。我是從馬車裡被帶走的。”
“六王爺本日幫我,來日我必然回報王爺。”顧傾顏又道。
顧傾顏身子俯下,那弩箭從她頭頂擦疇昔,直中追在她身後的一人。撲的一聲,那人被帶得飛了出去,重重砸在地上。
“構造破了。”祈容臨放動手臂,大喜過望。
可他這話說得實在讓顧傾顏心驚肉跳,封宴這時候人在那裡?進了隅州嗎?他可千萬要平安然安啊。
“六王爺必然不是。”顧傾顏跟上他,小聲說道:“我一個布衣出身的王妃,殺了我對你冇好處。他再換,隻怕又要換成丹陽那般有家勢的老婆了。”
……
“另有兩日就是開春大宴,就算冇日冇夜,你也趕不到。”封夜晁冷冷地說道:“我幫不幫你,你都是抗旨私逃。你說是白詩婧殺你,誰能作證。”
“你不怕本王就是那柺子?”封夜晁收回視野,打馬往前,漸漸悠悠。
“那算了,本王也冇見過你。”封夜晃夾夾馬肚子,調回身就要走。
顧傾顏昂首看去,隻見火線不知何時呈現了十多匹駿馬,為首的人一身暗紅色錦袍,抬著右臂,正衝她射出弩箭。
方庭正欲開口,祈容臨立馬說道:“有。”
封夜晁轉頭看向她,半晌後,雙瞳裡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陰翳之色。
馬兒期近將撞上封夜晁的時候,被幾名侍衛用力拽住,她精疲力竭地趴在馬背上,抬手抹了把汗,輕聲道:“多謝六王爺。”
在濃霧深處,封宴正披著渾身薄涼晨光,高舉著鎖骨弓,滿弓、放箭……
密林上方的白霧仍未消逝。
“是白詩婧,她要殺我。”顧傾顏立馬說道。
“我破陣之時,京中可有動靜傳來。”他翻身上馬,沉聲問道。
方庭咬了咬牙,把話硬生生吞了歸去。
方庭看向祈容臨,握著韁繩的手掌越抓越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