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公公快步走到顧傾顏前麵,手裡的拂塵甩得刷刷響,“宴王妃姍姍來遲,太後那邊還得謹慎哪。”
“臣妾未能及時來給太後存候,但臣妾是在進宮之時被人追堵,差點來不及進宮。”顧傾顏從袖中拿出一麵令牌,雙手高舉著,脆聲道:“這是圍堵臣妾的賊人落下的。”
太後呼吸漸急,她盯著顧傾顏看了好久,這才漸漸抬手拉住了顧傾顏,在她手背上悄悄撫挲半晌,小聲道:“好孩子,冇想到你是個顧大局識大抵的,哀家冇看錯你。此事就此擱下,你不要再提。”
“是,謝太後垂憐。”顧傾顏一臉喜不自禁,從速跪下謝恩。
海公公急得渾身冒盜汗,卻又無可何如,隻能眼睜睜看著顧傾顏和太掉隊了閣房。
“海公公帶路。”顧傾顏悄悄點頭,舉頭挺胸往前走去。
“是,臣妾隻說給太先人一聽。臣妾已經無父無母,宴王便是臣妾的天,是臣妾的地。宴王是太後一手扶養大,太後於宴王有恩,就是於臣妾有恩。臣妾萬不敢違逆太後。”顧傾顏悄悄抽泣,連聲表著衷心。
“宴王妃見教。”
“呈上來。”太後朝海公公遞眼色。
“本妃記下了。”顧傾顏的手又往前伸了伸。
海公公盯著那塊玉牌,牙根癢得恨不得頓時拿東西鑿了。他咬了半天牙,從齒縫裡迸出一句:“太後孃娘召見。”
“臣妾這幾日住在宴王彆院,沐浴吃素,不敢與外人打仗,唯恐沾上濁氣。本日一早便趕來宮中,並請臣妾的姐夫,商子昂親身護送臣妾。不想途中碰到一夥賊人,臣妾姐夫的馬車都燒掉了,這才得以脫身。那巷子裡的百姓皆可作證。”顧傾顏立馬說道。
“小賤貨。”他小聲罵了一句,沉著臉跟上了顧傾顏。
“說吧,到底如何回事。”太後甩開顧傾顏的手,目光鋒利地盯住了她。
太後看了她好一會,這才向她伸脫手。
“數日前,白詩婧哄臣妾出府,將臣妾迷暈帶出城去,臣妾醒來時人已經在馬車上,立即跳上馬車逃生。但當時入夜,臣妾一時不察,竟在山中迷路。繞行多日,才碰到了六王爺,這才得以回京。白詩婧的兄長是宴王麾下,臣妾不敢當眾說出此事,還請太後作主。”顧傾顏紅著眼眶,荏弱地擦起了眼淚。
這俄然發難,讓顧傾顏心頭一緊,立馬又跪了下來。
海公公語塞,拂塵一甩,嘴巴閉緊了。
顧傾顏叩完頭,這才起家。
“海公公此言差矣,太後乃暖和漂亮之人,在太前麵前,吾等隻需恭敬孝敬,勿需謹慎。”顧傾顏笑笑,俄然話鋒一轉,問道:“海公公是做了甚麼好事,需求在太前麵前謹慎呢?”
顧傾顏冇給海公公過來奪令牌的機遇,她搶先一步,膝行上前,親手把令牌捧到了太前麵前。
“有彆院中下人作證。”顧傾顏輕聲道:“另有隱情,請太後移步裡室。”
顧傾顏未上妝,一臉素淨,隻戴金花冠,衣服也選的是淡青色,很素雅。
“很好。”太前麵上有了笑容,悄悄點頭道:“你本日獻茶有功,吉祥加身,哀家很欣喜,哀家會好好賞你。今後,要好好奉侍宴王,多來宮中走動,陪哀家多說說話。”
“願聞其祥。”
海公公扭頭看向她,見她神采慘白,身形搖搖欲墜,因而嘲笑道:“老奴就扶宴王妃一把,能讓老奴服侍的,除了太後孃娘,皇上,皇後孃娘,就隻要宴王妃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