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如果二皇子早知此事,”祈容臨憂心忡忡地說道:“那我們此時過來,豈不是掉進了他們的圈套。”
城中的慘況,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嚴峻,幾近找不到幾棟完整的屋子,兩人抱的大樹都被大水給衝倒了。偶爾見到幾隻在水裡掙紮刨水的狗兒貓兒,見到有人過來,立即收回絕望地求救聲。除此以外,他們在城中冇有見到一個活人。
“我們是來救人的,先上來吧。”方庭收起弓箭,甩出勾子,把木筏停在了屋頂前麵。
木筏上頓時一陣死寂。
“他還躲在城裡?”祈容臨抽出千裡鏡,低聲說道:“可這城中實在找不到藏身之地。”
“他不會已經死了吧?”祈容臨皺眉,憂心忡忡地說道:“若他死了,一樣能夠栽贓在王爺身上。”
“蓄水攔洪、截彎取直、開挖河道、挖沙、引水都能竄改河道主河道。單憑山洪一事,絕對冇法做到。以是上遊河道必然出了甚麼事,再加上山洪纔會導致河道改道,淹了隅州城。再放進凶獸不留活口,隻怕也是坦白河道改道的真正啟事。”祈容臨也反應過來了,麵色一沉,急聲說道:“這顧長海兩年前就曉得了!隻是他還心存知己,不想這麼多百姓枉送性命,以是才遞來了冊子。”
方庭撈了幾隻貓狗,實在冇處所安設,又不能一向帶著,隻好臨時都放到還支楞的樹上麵。
“甚麼人?”這時一個怯生生的聲聲響了起來。
“來人,先送她們母子出去。”封宴沉吟一會,重新調配了木筏,派侍衛將母子五個送去山上。
“這麼看,顧長海還是有些才氣。”封宴看完,把冊子給了祈容臨,眉頭舒展起來:“他能給周大人這本冊子,應當會事前向朝廷稟告過,為何本王冇聽聞半點風聲。”
“找到他。”封宴環顧四周,沉聲道:“王妃說過,有人在城中見過封弈瑾,是他封閉城門不讓人分開。以是他並未想到結果如此嚴峻,而他一貫貪功怕死,碰到有事必然先想體例保全本身。”
“那是本王的嶽父,甚麼老頭兒。”封宴擰眉,不悅地掃了祈容臨一眼。
婦人點頭:“我們婦人家家的,不知這些事。”
木筏子離那幾團黑影越來越近,那幾團黑影拱動幾下,竟然站起來了。
“封弈瑾冇這本領。”封宴點頭,低聲道:“若不是我捱了鞭子,冇領來隅州的差事,輪不到他來。以是這圈套是給我挖的。若我死在此處,那他們費事。若我被困此處,便能栽贓於我。隻是他們冇想到來的是封奕瑾。”
半彎月掛於天涯,照在渾濁的水麵上,水底下一團團的暗影,就像冬眠了無數凶悍的水獸在底下,隨時會跳出來吞掉木筏。
封宴打著火摺子,朝前麵照去。在屋頂上伸直著兩個婦人,三個孩子,驚駭萬狀地看著他們一行人。
祈容臨靠邇來,細心辯彆了上麵恍惚的字,半天後,驚奇地說道:“顧長海兩年前就預判過雪化山洪?”
“我們路不熟,又是剛進城,他們但是在這裡占有已久。你看這水下的旋渦,稍有不慎就會被吞噬。若水裡有毒蛇蟲蚊,更讓人頭疼。”祈容臨拿出輿圖,細心地辯白方位。
“我們還能怕打劫?”方庭不成置否地拍了拍腰上的刀。
“水這麼大,找不到幾個活人。也不曉得他是被水沖走了,還是藏在山上。不如,放煙霧彈?”方庭拿著千裡鏡,往四周察看了一陣,小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