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黑袍人回身走向樹林時,顧傾顏和暗衛悄悄從路邊摸了出來。顧傾顏聽力太好了,她方纔與暗衛說話時,一下就聽到了有人在四周走動。她作勢去馬車上,實在走的是空馬車,她藉著馬車保護,藏到了路邊的大樹後。
“吃飽了纔有力量打狗。”方庭嚥下糕點,麵色驀地變得冷峻,一把鋼刀狠戾地劈向正飛速朝著劃子湧來的黑水。
“他早就容不下我了,若不是我有長寒關的軍功在身,他哪能讓我活著。”封宴嘲笑。
“從速給王爺送信。”顧傾顏急聲道。
“刺客!”方庭把最後半塊糕點一把塞進嘴裡,含混地大呼一聲,拔出了佩刀。
“先留著,他另有效。”黑袍人一張臉都被黑布遮著,隻要一雙瑩藍的眼睛露在黑布外,在月色中顯得格外詭譎。
封宴剛接過藥,俄然神采一變,盯住了江中翻滾起來的白浪。
白詩婧悄悄地鬆了口氣,俄然開端自言自語。她聲音很小,但顧傾顏聽得清清楚楚。她說——“我都按大人的話照辦了,大人也得辦到我的事才行啊……”
轟的一聲,黑水飛濺起,從水裡竄出無數黑衣人,持著短弩,對著封宴射出密密的短箭。
……
暗處,黑袍人快步走出來,冷冷地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。
“白航的確是瘋了,竟然插手王爺的姻緣。的確好笑,部屬要立即向王爺稟報這件事。”暗衛擰眉,又拿出筆來寫密信。
“理他們呢,我們白家兒郎浴血多年,不是返來養老的。那些死在長寒關外那些兄弟,毫不能白死。”白航烏青著神采,忿然說道:“早知如此,我當初就不該投入他的麾下,還不如珩王或者晁王。”
沅江安嘉渡口。
“全要活口,一個都不準死!”封宴身形躍起,鎖骨弓拉滿弦,一發三箭,箭箭直射黑衣人的瑣骨。
“就是他們!”祈容臨神采大變,厲聲嗬叱道。
“可最後幾句不像啊……”方庭摸摸後腦勺,不解地說道。
“王爺,京中來信。”方庭拿著渡鴉過來,取下密信放到他手中。
封宴翻開信,神采變得有些古怪。
又過了一晚,那兩艘商船毫無非常地通過了沅江東關隘,從京中來的動靜,進京船隻也冇發明異狀。
祈容臨點頭,撇嘴,從懷裡拿出藥瓶,倒出最後一丸藥,低聲說道:“隻要最後一丸藥了,冇有藥,就冇法禁止月殞。王爺,我們必須回京了。”
撲通撲通幾聲,三個黑衣人肩上中箭,身形直直墜入水中,緊接著數張大網從天而降,像撈魚普通將他們給撈了起來。
封宴的商船隻是假象,向來就冇有東關隘設伏,他本人纔是真正的釣餌!
“這是甚麼人?”暗衛一臉驚懼。
“封宴那邊,還要脫手嗎?”侍從又問。
“他現在都不要丹陽了,我如何也要試上一試。”白詩婧垂下眸子,輕聲說道。
一艘劃子泊在船埠前,河水被河風推湧著,和順地推搖著
這些人,恰是那日在城外刺殺封宴的刺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