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江鶴抬眸看了看門口‘三省苑’幾個大字，淡聲道，“家中孩子多，長輩不免偏疼，勿怪你祖母和母親。”

但玉上的光芒，似是透著溫度，是孃親的遺物。

她們母女，猶若一個模型複刻出來的，就連先前的脾氣和性子都一樣，除卻偶爾說話時的聲音和神態，判若兩人。

“阮奕的事，祖母和母親同你說了嗎？”趙江鶴喚了話題。

早前阮家是同趙家哪個女人訂的親，實在並不首要，首要的是，阮家的小兒子已經傻了，不能讓趙家的掌上明珠，趙琪嫁疇昔。

宋媽媽早前提及父親的好的壞的，她在心中實在都對不上父親的模樣，直至方纔在祖母處，他替她得救，她才漸漸打量他。

長大了……

隻是在莊子上的十餘年裡，她一向都在胡想父親有一日會來接她回府，也胡想過父親起碼會來莊子上看她，更胡想過父親許是有苦處的……

趙錦諾低著頭，冇有看他的背影，而是看沿途的燈火在青石板路上投下身前父親的影子。

“新沂來乾州，路上走了多久？”趙江鶴似是漫不經心問起。

是心中有怨氣，卻曉得自小收斂。

有一刹時，她恍然感覺父親是體貼她的……

卻未曾想過，會從是從馬背上摔下來，摔成了傻子……

趙錦諾緩緩脫下衣裳，袖間掉出一枚繡著芙蓉的荷包。

趙錦諾朝他福了福身，唇畔莞爾，聲音暖和，遠遠道，“女兒曉得了，父親才從外埠公乾返來，舟車勞累，女兒不打攪父親歇息了。”

方纔保護她，也較著冷淡。

她實在對他並無太多印象。

趙江鶴略微點頭，目送她的身影回了苑中。

彷彿看到她孃親回眸看他。

趙江鶴喉間嚥了咽，沉聲道，“阮家是戶好人家……”

父女二人都冇如何說話。

她不是幼時被糖葫蘆一鬨就好的小丫頭電影，亦不是一句如有似無，卻彷彿體貼的話，就能被撫平心中十餘年的空缺……

家中許是頭一回光榮，莊子上另有她這個女兒在……

第011章父女

宋媽媽說過，父親早前同孃親很好。

其他方纔父親該當都聽到的，趙錦諾亦點到為止。

趙錦諾點頭，“順利。”

她說話，趙江鶴一向瞥目看她。

趙錦諾微微斂眸，苗條的羽睫眨了眨，掩了眸間情感。

杜鵑和海棠亦跟上。

她自幼長在莊子上，本就是父親默許的……

是啊，家中孩子多，長輩不免偏疼――但偏疼並非隻是祖母和王氏，最偏疼的，是做父親的他。

趙錦諾卻朝他屈膝施禮，“父親留步，女兒回苑中了。”

趙錦諾緩緩回身，“父親……”

見趙江鶴也看她，隻是攏著眉頭，聲音略微有些發沉，“阮奕早前，的確是人中龍鳳，天之寵兒，在京中這一輩裡也屈指可數，隻是……前兩年從馬背上摔下來，癡傻了……”

他還記得她小時候盤跚學步的模樣，現在掛在臉上的嬰兒肥已退去，愈產生得同她孃親一個模樣。

她的性子比她過世的孃親更好……

她不是自幼被趙家捧在手心長大的，她有一顆當笑則笑，當哭則哭，喜好便是喜好，不喜好便是不喜好的‘鐵石心腸’。

父親在，杜鵑和海棠不敢上前，都遠遠都跟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