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衿動了動眼睫，語聲帶著幾分樸拙：“你保我性命，我幫你摸清他們的背後目標。”

一隻手將紗簾撩起，燭火漸漸爬上來者近乎完美的臉龐上。

影月害羞，躲在層層疊疊的黑雲中，畫舫在江上漫無目標地漂著。

有人坐在船裡，百無聊賴地盤弄燃著的燭芯。

畢竟存亡麵前，大家都會驚駭。

下一刻，不約而同地看向說話之人。

“等好久了？”

“他的動靜奇奇特怪的，嚇得我連晚膳都冇用，立馬跑了返來。”

肖辭昂首：“有些事不能再拖了，想體例告訴顏女人，明日見一麵。”

“喂！你瞎扯甚麼呢！”元寶厲聲打斷他的話，一臉正氣道，“我隻是替大人送個口信，約她明日見一麵，無能甚麼好事？”

女子回過神，昂首看去。

便見青年唇角模糊彎起弧度，麵上竟然顯出幾分對勁。

說著，正欲起家，手背俄然落下一個不輕不重的力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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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如許？”徐小滿摸著下巴猜想。

穿過半敞的窗縫，映在桌前眉眼低垂的青年身上，竟也帶出幾分詩情畫意。

顏衿晃了晃手中的竹筒，持續道：“像這個不去芯的蓮子渴水，苦中回甘，味道方纔好。”

他低頭，盯著她的臉，看了好一會才撩起青色衣袍坐了下來。

“肖辭……”

冇等他說完，肖辭神情怡然地回身出了書房，口中模糊說了句甚麼話。

麵上裝得耳力極佳的模樣，一臉嚴厲隧道：“大人說……”

看似安靜無波，卻又難以節製地夾帶些許躍然的聲音自船艙外響起。

顏衿將腕上的手鐲取下，遞到他麵前：“這東西眼熟嗎？”

徐小滿還在發楞，忽而掌心一涼。

淙淙流水映著燈籠的火光，淺波泛動，照得一小片處所出現細碎的金子。

屋裡二人刹時愣住。

“你竟然讓我給你籌辦吃的？”元寶一臉不成置信，“大人，你瞧瞧他……”

冇等她答覆，非常天然地拿起喝了一小口，一如既往熟諳的味道，帶著澀澀的苦味。

她考慮了好一會，纔開口：“我向來都不喜好吃甜食。”

肖辭愣了愣，視野有些躲閃，又有些飄忽不定。

漫不經心往徐小滿站著的方向瞥了眼，許是嫌棄他喋喋不休，又迫不及待地收回視野。

元寶皺了皺眉頭，還未說甚麼，就聞聲對方掰動手指，朝他努嘴：“我想吃八寶鴨、鹵水豆腐、百花雞、蒜香蝦……”

是肖辭。

他舉起竹筒，又喝了一口：“這個我很喜好。”

“我曉得你不肯納我進門，我們就當作個買賣如何？”

“誒！我東西呢？如何不……”

現在，他的掌心很熱。

又道：“如果我不如許做，她便殺了我。”

見劈麵男人點頭，想了想，把另一壺冇喝過的渴水推至他麵前。

她一字一句將婦人如何“威脅利誘”之事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。

門外頓時傳來一陣又重又急的腳步聲。

徐小滿一口氣不帶喘地說完，見元寶還是站在原地，有些不滿道：“還不去嗎？”

“砰”的一聲，木門落閂。

他眸光微動，放動手中竹筒，一臉驚奇地看著她：“你先說。”

顏衿低頭看去，便見肖辭按住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