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:“畫押吧!”
最後撂下一句:“除非她畫押!”
俄然腦中閃過方纔車伕的一幕,雙腿不自發地軟了下去,身下還淌出了一汪不明液體。
錦衣衛涓滴不憐香惜玉,用力一把將她嘴上的黑布條扯下。
“一———”
他拍了拍他的肩膀,丟下一句:“好自為之。”
沿途是渾身高低沾滿血汙,帶著枷鎖桎梏的刑犯。
“我說過了……”肖辭狠狠地將深切骨頭的小刀拔了出來,“機遇就這麼一次。”
“六———”
黏糊糊又陰暗的走道上,偶爾爬過幾隻專以腐肉為食的老鼠,收回嘶嘶的聲音。
本來一雙極其標緻的眸子現在卻酷寒如冰,讓人窺不見其所思所想。
連眼都未抬,隻拂了拂袖袖,叮嚀下去後背手分開。
一席話,說得周挺臉麵儘失。
董嘉柔瞥了一眼供詞,又將目光移至一旁苗條清臒的身影上。
隻聽他又道:“九———”
無人敢接話。
“三———”
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怕死……
清脆又帶點懵懂,天真又天真的聲音落下,偌大的詔獄頓時靜了靜。
再往裡看,是層出不窮的刑具……
董嘉柔痛得大喊:“好你個肖辭,還真敢動我!”
一旁的錦衣衛鄙夷地剜了幾眼周挺,隨即上前將董嘉柔架住,頭也不回地將她押往最基層,最陰沉可怖的刑房……
董嘉柔驀地一痛,大聲地哭嚷著:“你……你……啊!”
“五———”
人類該有的憐憫、顧恤、寬和……全都看不見。
認罪了又如何……
他們必然會保她的……
但是現在在她眼中,卻如同人間活閻王,獄中存亡判官。
“數甚麼數,我是不會具名的,你們這是屈打成招!”
“四—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