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辭正這般入迷，忽而眼睛瞟到了甚麼，眸光垂垂暗了下來。

“琴絃都斷了，還如何彈！怕不是用心摔的。”

“審甚麼審！她一個弱女子有甚麼好審的？難不成還能殺人不成？”

剛說完，把傘又往顏衿麵前推了推。

像是春日剛溶解的山川，從萬裡高空一瀉而下。

顏衿側頭，便見肖辭立在一旁，苗條的手斧正握著傘柄。

斷絃又如何？

“我看把她押回詔獄好好審一審，大人意下如何？”有人直接向肖辭發起。

顏衿內心微微有些驚奇，完整冇推測徐小滿會替她說話，看來是被花楹騙疇昔了。

“成果倒好，冇一小我信我，非得上趕著打臉。”

顏衿走神了好一會，昂首剛好對上肖辭打量的目光。

此話正合顏衿的情意。

本來圍在岸邊看熱烈的行人也早就分開了。

顏衿掩住心底的萬千思路，才摸索問：“大人這是信我了？”

“你如果不舒暢，我明日頓時讓我家老頭的老友來給你看看。”

肖辭彷彿有些悔怨本身的忽視，想彌補些甚麼。

昂首便對上那雙標緻的眼睛，一時候揣摩不清對方的企圖。

“———按我說，直接抓回詔獄，酷刑逼供。”

他說：“拿著。”

“———彈得很普通。”

“冇題目。”徐小滿承諾得非常利落。

有傘撐在她的頭上。

“我也是如許以為，大師夥切勿被她利誘了。”

“肖批示使曾教過我們，身為錦衣衛，辦案毫不能草率。”

此話一出，在場靜了靜。

“各位大人如果不信我，我說甚麼都是無用的。”

她指尖不成控地抖了一下：“不消了，大人比我更需求。”

肖辭不甚在乎地回：“一點小傷，無事。”

他見顏衿麵色有些不當，吃緊忙忙地開了口：“這琴就是她彈的。你們當我一早晨的江風白吹的？”

“你們先退出去。”肖辭對一旁圍著的錦衣衛叮嚀，“將船泊岸。”

肖辭伸手接了過來，翻開。

“我感覺如果琴絃冇斷，怕是比采蘋女人還要更勝一籌。”

他趕緊喊停，聲音有些短促：“能夠了，不消再彈了。”

彷彿對每個位置瞭如指掌，乃至能奇妙應用彆的琴絃以及指法來替代斷掉的弦。

剛說完，目光又落在顏衿藏停止的衣袖上。

顏衿看了他一眼，還冇來得及開口，在場之人卻莫名衝動了起來。

肖辭迎上她的目光，倏爾開口：“清者自清。”

就在他們爭辯不休的時候，不知從何時開端，本來平平無奇的琴音頓時變得激昂悲忿起來。

“琴音確切與采蘋女人不相高低。”

好像一把利劍，劃破長空，恨不得將世道的統統不公，十足毀滅。

她還是能彈。

徐小滿不屑地掃了他們幾眼，嗤道：“我早就說了，操琴之人是顏女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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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小滿極有眼力見地開口解釋：“我哥看過你的證詞，還派人去調查了。”

現在，他的眸光完完整全褪去了本來的冷酷，溫和得就像是和煦的長風，脈脈挑逗著一池春水。

“濟世醫館固然醫術高超，但要想根治肺癆，還得宮裡太醫。”

昂首看向肖辭，語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