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我猜,詔獄是甚麼處所?”接話之人說得極其瘮人,“裡頭關押的滿是罪大惡極之人!”
有人接下話茬:“難怪夫人比來言行舉止和以往大相徑庭。大夫來了一波又一波,就冇一小我能看出病症地點。”
周震濤一聽,頓時急了。
鬼不鬼怪的有誰曉得,還不是憑他一張嘴天馬行空。
搖了點頭,又歎了幾口氣,才難堪地開口:“設壇做場法事,驅邪鎮宅,可護佑家宅安寧。”
有人哀歎:“不幸阿誰剛有身的小妾,硬生生被夫人杖斃了,不然還能留個種。”
有人抖著聲音說:“那不潔淨的東西該不會是小妾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吧?他們半夜回……”
“我偷偷問過前段光陰給他看診的大夫。他說趙公子那玩意已經廢了,不但雄起有望,就連香火也斷了,真是天道好循環。”
空虛道長一入周宅,掐指一算,眉頭就皺得六親難辨,隻一個勁地點頭感喟。
他說:“府中鬼怪已除。”
再轉眼,竟一溜煙翻牆去了。
“我傳聞有種體例可治令夫人的芥蒂。”
他問:“不知可有化解體例?”
“你真的親眼瞥見了?”某個梳著雙環髻的小丫環,白著一張臉問。
恍忽間,離這裡不遠的後院配房方向竟傳來了門窗開合的咯吱聲。
有人聞聲這句話,想到了甚麼,一字一句問:“你們還記得大少爺和趙公子的事嗎?”
周震濤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,一聽便知話外之音。
表示道:“這是道長做法事的辛苦費,多出來的,算我給道長的一點情意。”
定睛看去,原是府上服侍的小廝丫環們。
再看本來麵麵相覷的世人,神情一下子變得惶恐不安,麵上汗毛倒豎。
不過一會,空虛道長便將法壇擺好,拿出用飯傢夥三清鈴,一邊搖一邊嘰裡呱啦地念著一大串聽不清是甚麼話的咒語。
“約莫一個月前,大少爺夜間去了一趟詔獄,明顯去的時候還是好端端的一小我,返來卻連根筷子都拿不起了,還動不動就拿我們撒氣。”
“還望道長能指導迷津。”
為保周家將來,他當即豁出了臉麵,請來了盛京最馳名的空虛道長。
很快,府裡大管事便遞來了一錠金子,足足一百兩。
一堵緊貼著祠堂,又鮮少有人路過的偏僻牆邊,有十來個窸窸窣窣的黑影攢動著。
周震濤一臉感激,親身將人送出了府。
“是甚麼?”周震濤語氣有些衝動。
他的語氣又快又急,全然不顧昔日沉穩沉著的形象。
那人說著說著,俄然靈光一閃,孔殷道:“該不會是撞邪了吧?”
又拿出桃木劍耍了幾下,隨便抓起幾張黃色符咒,“謔”的一聲,燒為灰燼。
“我俄然想起,有一次我大半夜路過配房,看到夫人拿著匕首亂砍,嘴裡還唸叨著甚麼冤有頭債有主,當時嚇得我魂都快冇了。”
空虛道長不動聲色地將金錠揣進懷裡,一本端莊地吹噓道:“傳聞琴藝高超者,能連絡對應的治病樂譜,輕鬆做到一曲結束,病退人安。”
這副模樣嚇得周震濤三魂不見派頭,趕緊問:“道長,這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冇有人會和錢過意不去,能騙一個是一個。
“隻要道長能把府中怪事撤除,不管多少錢,我也情願出。”
再過些光陰,周挺和趙鬱玨也接踵而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