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初皺了皺眉頭,感覺這喬興立就像個滾刀肉,隨你如何下刀他都不架空,但這刀卻彷彿如何都切不下去似的。
“龔元和被殺的時候你在哪?還是在紅纓的房裡嗎?”
蔣熙元蹺起腿來,手肘搭在桌上,做出一副想要長談的姿勢,“喬公子說的詳細一些。”
喬興立悄悄地抖著腿,一副渾不在乎的模樣,“還要問甚麼嗎?官爺?”
蔣熙元擺手讓他打住,與夏初對視了一眼,夏初也微微蹙了下眉頭。
“龔元和出事以後呢?你做了甚麼?”
“院子裡亂起來之前,你有冇有聞聲甚麼動靜?”
“你如何曉得是柳鶯的?”
蔣熙元把茶盅往桌上一放,剛要開口,夏初那邊已經先一步問道:“仲春初六早晨你在蒔花館的甚麼處所?”
喬興立在夏初眼中的形象再一次被顛覆了,影帝光環熠熠發光。
”走了啊!“喬興立理直氣壯的說,”我跟他的恩仇好多人都曉得,我怕思疑上我。嘖,您瞧,您這不還是來了麼,還是思疑我了啊!”
“你何時到的蒔花館?可見過龔元和?”
“大人彆見笑。”喬興立抖了下衣襬,端起邊桌上的茶盅飲了一口,笑道:“我若不是如此,我那幾位長兄定要拉著我去經謀買賣,我還希冀著我娘再護我幾年。我還冇玩夠呢。”
“大人一進門我便曉得是為甚麼來的了,隻不過我覺得會是府衙捕快,怎的是刑部來人呢?”
“傳聞你與龔元和鬨翻以後,凡趕上了就要爭個高低,如何那天他要點柳鶯你卻痛快的應了呢?”夏初詰問了一句。
“然後?我吃完了也去雅院了。哼,我可不像那龔元和,我待女人最是和順的,如果不信大可去蒔花館探聽探聽,女人們是愛服侍我還是愛服侍他龔元和……”
蔣熙元不鹹不淡地一笑,提溜著茶盅蓋子又往下一扣,“你是籌算審審刑部?”
喬興立想了一下道:“聞聲柳鶯的叫聲了。”
“我啊,在雅院紅纓女人的房裡,你們能夠去問。”
喬興立陪笑道:“嗬嗬,大人,我是真不曉得說甚麼啊!”
“我記不清楚是幾時幾刻了,總歸是龔元和死了以後。該死,真是該死!”喬興立笑著拍了拍巴掌,“傳聞是被個雜役殺了,嘖,要說我還真想去感謝那雜役,替我出了口惡氣!”
“冇有,那龔元和出去後便去了雅院。”喬興立鄙夷地一笑,“他那人一貫如此,有錢冇錢的都是往雅院裡鑽,要不然那五百兩如何會那麼快花光了?大人,容我說一句,他們官壓民,我那暗虧吃的憋屈。但六合為鑒,我可不是那欺詐之人。我喬家還不至於去欺詐這戔戔五百兩的銀子。”
“喬公子,我們來調查的是命案,那可不是打幾十板子了事的。”蔣熙元端起茶來漸漸地飲著,“你不是說官壓民嗎?我也是官,彆觸怒了我。你看著說吧。”
“然後呢?說那天的事。”
“酉時剛過吧。”喬興立說道:“那會兒蒔花館人還未幾,我還冇用飯,便坐在敞廳裡要了些酒菜,又讓九女人給我尋了個細嫩的作陪。您問我見冇見著龔元和?當然見著了!我飯還冇吃完他就出去了,瞧見我還一副挑釁的模樣。”
喬興立一楞,腿也不抖了,半晌後倒是嗤笑一聲道:“用飯的時候有女人作陪,不過不是我點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