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術傲慢刁悍,幾次無常,孫策本就不甘居於其下,現在更覺一腔大誌壯誌不得伸展,常思脫身之策,一來二去,便把主張打到了傳國玉璽上。
剛好劉繇到了揚州,因本來州府壽春為袁術所據,故自占了曲阿,施壓丹陽太守吳景。吳景乃是孫策母舅,現在吳景向袁術求援,便被孫策逮到機遇,藉機獻上玉璽,求袁術許他出兵救濟吳景。
“袁公路短視之人,一得了玉璽,必定喜極失色,行事不密。我等可暗遣來賓門人在鄉間漫衍流言,助其野心,教他覺得玉璽乃天命之兆。揚州刺史劉正禮、徐州刺史劉玄德,荊州刺史劉景升,皆是漢室宗嗣,若聞此事,當不能置之不顧。若得此中一人上書朝廷,則袁術幾為逆賊,再難倚其四世三公的家世,若朝廷命人出兵討伐,袁術兼顧乏術,則江東之地可歸於兄長之手矣。”
“朝廷爭鬥,非同小可,曹孟德出身閹宦之家,乍居高位,安身怕已不易。更何況,曹孟德畢竟年長,這倒是你我的勝算之一。”周瑜俊臉上逸出一絲淡笑,半是打趣半是當真道。“我等年紀尚輕,曹操卻已人到中年,一者如初升朝陽,一者以下山夕照。便是曹操現在得天子為質,權益甚重,但以兄長武勇,今後若疆場相逢,孰勝孰敗,亦未可知。”
“非是如此,”孫策卻擺了擺手,“袁術欺我年幼,侵犯我父基業,我深恨之,賢弟此計甚妙,也算是為我出一口氣。可如此借力,畢竟不如我親身打得那袁術無還手之力來得過癮。隻恨現在勢弱,不能如此行事。”
“袁公路一貫苛待主公,何故本日如此慷慨?”有孫堅舊部將朱治,見袁術一變態態,不由問道。
“哦?”
“玉璽雖說貴重,可就算一向拿在手裡,又能派上甚麼用處。”孫策卻不覺得然,“現在袁術拘束我等在此,就如龍困淺灘,虎落平陽,使我難承父誌。待到來日,若真能成績大業,玉璽不過浮名耳。”
路過曆陽,孫策便得標兵來報,說周瑜率一支兵馬糧草前來相投,不由大喜過望,親身前去驅逐。二人自徐州彆離,久未相見,現在重聚,不免將近況相互訴說一番。
劉繇之事本就是袁術的一塊芥蒂。自從殺死上任揚州刺史陳溫以來,袁術一向把揚州視作本身的禁臠。孟小滿為曹家人報仇,派兵攻打潁汝一帶,連戰連捷,逼得袁術更加看重揚州,期冀能把揚州作為本身日掉隊攻徐州、兼併中原的跳板。現在他初得傳國玉璽,恰是誌對勁滿之時,豈容彆人橫插一腳出去。孫策所求,倒是正中袁術下懷了。
董昭話一出口,堂上氛圍頓時為之一凝。須知董昭年善於郭嘉,官職也在郭嘉之上,他肯擺出這般謙遜誠心的就教態度,在坐世人不免為之側目。
若玉璽真如當日酸棗傳言所說,落入孫堅之手,那本日之事背後,多數與孫堅之子孫策有關。
“主公此計雖可脫身,然玉璽乃天命之物,交給那袁公路,不免有些可惜了。”朱治恍然大悟,但隨即忍不住歎道。
隻怕連孟小滿本身也想不到,孫策對她倒是非常讚成。“這曹孟德也算是一豪傑人物,想他當日四周楚歌,仍敢擁聖駕都許,現在方得官拜大將軍,反觀袁家兄弟,出身四世三公之家,麾下精兵良將,卻畏首畏尾不見動靜。若換做是我,當不會錯失這等良機。公瑾,記得在徐州時,你曾說要去拜見這曹孟德,不知依你看來,此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