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嘉觀私有膽色,能定奪,知局勢,但唯恐……慈難掌兵,”郭嘉話音一轉,“不曉得公可敢擔否?”
郭嘉拿起酒壺自斟了一杯,淺嘗一口,方道:“前次嘉曾問公天下局勢,公尚未與我講解。”
“既已謀定,何必躊躇不決。”孟小滿委宛的答覆了這個題目,內心悄悄期盼郭嘉不要叫她複述當初曹操對此後的打算。
親兵們都走了,小滿嚴峻的表情反而安靜了很多。兩人獨處,對她也有好處。看這郭嘉的步態舉止,就曉得他不是個習武之人,真要動起手來,他必不是本身敵手。想到這點,小滿自發底氣多了幾分。“侍衛皆已退下,有話請說吧!”
“公不必再來誆我。當日,我曾向曹公討酒。曹公便說,現在軍中無好酒,若要好酒,須同他共去陳留。”郭嘉放下酒杯,咂咂嘴:“此酒雖也不錯,可畢竟差了少量味道。”
“門生明天拜見曹公,一來是替盟主邀曹公今晚前去飲宴,這二來……”郭嘉停頓了一下,先看了一眼孟小渾身邊擺佈叉手侍立的侍衛,隨即才望向小滿。
“公若想保命,我有三策。”郭嘉朝孟小滿豎起三根指頭。“離軍遠去,落得清閒歡愉,輕鬆安閒。”
小滿……孟小滿迷惑的眯了眯眼睛,莫非說,這個郭嘉曉得的,還不但是她冒充了曹操這一件事嗎?他那句慈難掌兵,莫非是……雌難掌兵不成?
這恰是小滿本來的籌算,她隻要想到本身的算計還是被郭嘉的俄然來訪打斷,內心就來氣。誰知郭嘉接下來的話更讓人活力:“不過,這隻是下策。今乃亂世,孤身一人飄零在外,要想活命,難上加難。”
“人活於世,不取上策,莫非要取下策不成?!多謝先生指教了!”孟小滿固然聽了郭嘉的主張,但小滿內心實在有些憋氣,可她還不能衝郭嘉發作,反而站起家,客客氣氣的一揖說道:“先生既然如此高才,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“……”孟小滿說不出話來。郭嘉說的也恰是她所擔憂的。當然她逃出虎帳不難,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,但是亂世當中真想活下去,也確切不輕易。
再想起本日此人在轅門痛罵袁紹等人的場景,郭嘉不由生出一個荒唐設法:如果此人此後能留在軍中,不曉得又能做到甚麼境地?隻要想想,郭嘉便覺風趣得緊。
“曹公前次見麵,還與嘉相談甚歡,本日卻如此冷淡,不知何故?”郭嘉一笑,似是站的累了,伸了個懶腰,信步走近小滿麵前,“嘉尤記得前次與曹公把酒共飲,暢聊天下之事是多麼暢快。不知本日是否能再討個坐位,一品曹公好酒?”
郭嘉好似一點都不曉得本身的話在孟小滿內心引發多大波瀾。他說完這話,就神情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待,大有侍衛不走他就不再開口的架式。
孟小滿端坐在營帳正中長案以後,臉上不動聲色,內心卻對來者悄悄警戒,恐怕對方來者不善。等郭嘉直起家子,她就更加確信本身的猜想。
郭嘉話一出口,帳中氛圍彷彿突然為之一凝。郭嘉假作喝酒,偷覷孟小滿,見她聽了這話麵不改色,內心倒有點佩服。
小滿千萬料不到郭嘉的所謂上策,竟然是攛掇本身取曹操而代之。曹昂年幼,她也不過隻比曹昂大了幾歲,就算多經痛苦,經曆多些,莫非就能擔得起這般重擔?怪不得他說也非上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