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好!”郭嘉這般脾氣,倒頗對華佗的胃口。“你且去找老朽那徒兒,把事情同他講了,他自會給你們幾人安排好住處,自明夙起,老朽好每日為你施針。”
恰好典韋和趙雲從堆棧取了行李又探聽了切當動靜返來,神采竟也非常丟臉。
“有響昭、子龍二人在,主公定會安然無恙。更何況……”郭嘉笑道:“若嘉所猜不假,此番去見陶謙,倒是並無傷害,並且此次兗州出兵之事,說不定也是另有原因。”
華佗不待孟小滿答覆,自道:“你師父自幼聰慧機變,老朽自歎不如。諸般奇淫妙策,他皆有所通。當年兄弟二人同窗醫術,也是他先提起這手術一詞。若非他一貫於醫道之上並不精研,不然那年青人的病在他手中便該治好了。”華佗負手而立,微微舉頭,顯是憶起了昔日兄弟二人一同窗醫的景象。“他這般聰明人,又有那偌大的抱負,如果將這聰明用在正路之上,老朽歡樂尚且不及,又怎會對他避而不見。”
如果曹昂已能把握情勢,本身倒不如就藉機詐死,規複本來臉孔。到當時候,便不需再擔驚受怕,想著身份能夠被人拆穿,也不需整日愁煩糧草軍資,詭計算計。隻做個平常女子,嫁人生子,整日擔水種菜,漿洗補綴,固然辛苦,卻無需費心。如此清閒安閒,豈不是賽過現在這般提心吊膽的日子?
“主公還是方纔的模樣都雅些。”見孟小滿又重新扮作曹操模樣,郭嘉忍不住點頭晃腦的感喟道,“可惜,可惜。”
見二人神情竄改風趣,華佗不由微微一笑,“就不知,這年青人可敢叫老朽醫治。”
計議已定,次日一早,孟小滿隻留郭嘉在華佗醫館養傷。帶著趙雲、典韋,獨自來到徐州刺史府門前,籌算麵見陶謙。隻是他們現在這般打扮,就是陶謙劈麵,也一定能看得出他們來源不凡,更何況是這平常兵士、
孟小滿站在本身的房門前呆佇半晌,旋即回身找郭嘉去了。她早感覺郭嘉對師父似有敵意,可如果依他方纔所說,師父為他治病,又替他延壽十年,本該是他的仇人纔對,其間蹊蹺之處,實在不由得她不詰問下去。
他盯著聽得專注的孟小滿,笑道:“保住性命當然首要,可嘉卻不肯就此淪為彆人棋子,任人擺佈。”
“是,當時他提出的前提便是――待我讀書有成,不得再另求甚麼孝廉,謀甚麼名譽,隻須去尋曹孟德,助他成績大業。”郭嘉不疾不徐的把話說了出來,但語氣中卻罕見的透暴露顯而易見的不悅與輕視。“當時我年紀還幼,父母尚在,為保住我的性命,自是無不該允。他還奉告我,待我在曹孟德麾下以後,他自會請神醫華佗為我治病,為我尋延年益壽的妙方。”
“那陶謙若真想對主公倒黴,也得看看他們的本事。”典韋也拍著胸脯包管。
典韋和趙雲互換了一個眼神,最後還是趙雲硬著頭皮道:“剋日下邳為何防備森嚴,雲同響昭兄方纔已經刺探明白。傳聞下邳城這般防備,是因為……兗州曹軍已下戰書,正欲出兵攻打徐州。”
似這般開膛破肚的手腕,平凡人那裡聽過,就是孟小滿這上過疆場的人,也覺如此治病有些可駭。郭嘉本不例外,恰好先聽到一個酒字,隻怔了一怔便即笑道:“本來是不敢,但既然有酒醉死疇昔,又有何懼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