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軍馬糧草之事倒還好說,隻是東郡才經烽火,還需一名才德兼備之士主持大局,纔可叫人放心,依吾看來,郭……”
倒不是袁紹輕易鬆弛粗心,實在是孟小滿這齣戲演得合情公道。他本來對曹嵩之事一向未曾表態,是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機,盼望著孟小滿能和陶謙、袁術為此事都打上一仗,鬨個三敗俱傷。
“……”郭嘉雙唇幾近抿成一條線,懶懶道:“那廝不過嘲笑我兗州無人罷了,隻是他是族兄,我不便反擊,有些氣悶罷了。”
被董卓挾持到長安的天子及文武百官要回洛陽了。
——對方是把目標對準了袁術!
袁紹縱是很有城府,但孟小滿能學成高深的易容術也是眼力不凡,何況近幾年浸淫宦海,這本領更是磨練得爐火純青。隻見袁紹微蹙著的眉頭不易發覺的伸展了。他開初另有些起疑,一聽了這些話,終究放下心來。
“孟德所言也甚有事理。但我與公路畢竟兄弟一場,身為長兄,不能管束其去處,實在忸捏。”
隻不幸郭圖到死也冇能曉得,他那滿肚子令人作嘔的鄙陋猜想令他錯過了多麼首要的本相,更不會想到本身今後的了局,就全因本身這日與孟小滿和郭嘉結下了仇,此是後話,臨時不提。
“既然本初代為討情,那待吾於公路麵前斬了那張闓等人首級祭奠吾父親、族人,也算是代本初給他個經驗。”孟小滿語氣一轉,愁道:“隻是此事畢竟是私仇,然東武陽之事倒是公事。吾蒙本初保舉、朝廷信賴,現暫膺兗州刺史,本不該推辭任務,隻是去歲兗州蝗災,軍中糧草不豐……這東武陽一帶百姓受臧洪扳連,如此慘狀,吾欲救民於苦海倒是故意有力,不得已求到本初麵前,還望本初看在百姓遭難麵上,不要推讓纔是。”
須知袁紹本就是郭嘉舊主,若他開口保薦郭嘉繼臧洪以後做了東郡太守,便即是將郭嘉又重新歸入袁氏門下。到當時候,郭嘉就是再想重為孟小滿僚屬,怕也不那麼輕易了。且不說本身當時候還敢不敢再如眼下這般倚重郭嘉,就是郭嘉本身,身處其位時亦難以隨心所欲,略不謹慎就要步那臧洪後塵了。
孟小滿這句話正拿住袁紹軟肋,他籌辦多時,正欲本年與那公孫瓚決個凹凸,為免腹背受敵,毫不能在這時和孟小滿鬨僵了乾係。孟小滿既然已經讓出東郡黃河以北的部分,他此時倒也不宜逼迫過分。
“本初這是哪兒的話,”孟小滿一擺手,假裝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,仍咬牙道:“如果旁的事,看在本初麵上,必不與公路計算,然殺父之仇,不共戴天……”
如許的混賬話,還牽涉到本身的苦衷,郭嘉又如何會奉告孟小滿?
既然已經談妥了前提,孟小滿一走,袁紹也不再在兗州多擔擱光陰。他到底冇把郭圖或是麹義留在兗州,也冇臉再委派甚麼太守,就在這一帶幾個縣城裡各派了縣令兵馬了事——他已經聽聞孟小滿在兗州人望甚高,這便宜怕是不太好占。何況現在和公孫瓚大戰期近,他也確切冇太多精力再和孟小滿還價還價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