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,這……”郭嘉一見這小酒壺就垮下臉來,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樣。在場世人無不知郭嘉素喜喝酒,紛繁忍俊不由,就連一旁的荀彧也拈鬚笑了起來。
當時城門著火,算計又已落空,呂布軍中世人早慌了手腳,卻不知固然定陶城看似被圍得鐵桶普通,舉目望去旗號到處,可那旗號背後哪有恁多敵兵?如果呂布當時沉著下來,率眾奮力一戰,勝負尚未可知。
“呂布自西而來,逃出長安今後,先反目了袁術、袁紹,現在吃瞭如許的一場敗仗,已隻剩徐州可去。以是呂布必往徐州。聽聞比來陶謙病重,劉備又近在小沛,如果呂布此時去了……”郭嘉一言及此,看了一眼孟小滿,便不再說下去了。
目睹酒宴收場,世人觥籌交叉,相互敬酒,郭嘉卻看著麵前一小壺酒實在捨不得喝。
“那你可知,那兗州有很多人家,為你說媒都說到我荀府來了?”
本來那日,為了不讓呂布逃往雍丘同張邈彙合,郭嘉出了一個主張,叫孟小滿一邊將計就計與那田家來往手劄商討獻城之事,一邊公開裡分出大半兵力,剿襲雍丘。
曹軍之前拿住了張遼、魏續並呂布妻小。張遼硬氣,可那魏續倒是個貪恐怕死之輩,孟小滿才問兩句,便竹筒倒豆普通,把呂布如何珍惜妻小,如何看重本身說了個明顯白白。
程立與曹洪、趙雲率兵馬趁夜人銜枚,馬裹蹄,悄無聲氣的分開營寨,直奔雍丘而去。而孟小滿和郭嘉則命留守兵卒每日飯時多燃炊煙,假裝雄師仍在,竟連陳宮也騙了疇昔。
送走了陳宮,孟小滿這才展開陳宮塞給本身的紙團。隻見紙上小字寫得密密麻麻,明顯陳宮並非臨時起意,而是早有籌辦。
因客歲蝗災嚴峻,孟小滿以身作則,推行簡樸,此次的宴席也不比當初任峻婚事時來得昌大,更加著缺糧之故,官府早有號令嚴禁釀酒,乃至於酒也成了奇怪物,這酒菜上用的酒,還是摻了水的。
“說媒?”郭嘉一凜,這纔回過神來,“這是從何提及。”
郭嘉自誇洞悉民氣,向來也隻要他戲弄彆人,可此次為了一壺酒,卻被孟小滿耍了個團團轉,恰好這事又叫他生不起氣來,一時候竟不知內心是股甚麼滋味。酒才喝了一口,唇齒之間卻儘是酒香,已經有了三分醉意,就連荀彧同他說話也冇聽出來。
孟小滿如此說,文武官員當中就不免有人悄悄戀慕郭嘉。想為主公者,能為臣下安排得如此殷勤實在少有,郭嘉受寵的程度可見一斑,不愧是主公的親信之臣。
本來魏續與呂布沾親,最得信賴。而高順在呂布軍中卻不甚對勁,固然臨陣帶兵批示有方,可常日若無戰事時,其部下全歸魏續統領,隻不過是個空頭將軍。孟小滿聞聽此言,心中一動,這纔想到在那信中添上一筆,要呂布拿高順來換他的妻小,呂布公然同意了。
“呂布性好漁色,當初他反董便是為了美色。現在為了妻小,拿一個部下去換又算的了甚麼。”郭嘉語帶鄙夷,但隨即話鋒一轉,朝孟小滿笑道:“不過也多虧如此,主公才氣得償所願,收得兩員勇將。”
郭嘉此計,實在是兵行險著。幸虧現在大局已定,再提起呂布,孟小滿已顯得遊刃不足,不複前幾日的緊繃,語氣中不免有幾分諷刺之意。“呂布行事夙來涼薄,想不到竟還是個後代情長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