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繼孝恨道：“隻怪我一時粗心，剛看到個表麵，就被那廝傷了眼睛。”

“大人過譽了，”肖敏道，“獸困則噬，鳥窮則啄，莫怪肖敏殘狠，隻怪大人逼迫太急。”

章繼孝手指峽穀道：“火族塚宰馮雨秋，率軍突襲不庭山，我軍奮力相抗，將士死傷無數，監軍大人被俘，身負重傷，不治而亡。”

“將軍，”章繼孝道，“時纔可曾瞥見是何人帶走了李源？”

“我就是一老兵，姓不尊，名也不大，”章繼孝道，“大人若真想曉得，且到森羅殿裡看看存亡簿吧。”

世人麵麵相覷，低頭不語，少頃，幾員軍士扶著章繼孝來到肖敏身前，其雙眼被火焰灼傷，一片血紅，淚流不止。

“不認也得認！”章繼孝笑道，“我刀上塗有劇毒，那老鬼鐵定活不過今晚！”

“不是救走，是捉走……”章繼孝俄然暴露了一絲笑容。

藍瑛思忖半晌道：“雖說冇瞥見正臉，可那身形真是像她……”

肖敏喃喃道：“卻能往那裡去？”

“男人有男人之美，女子有女子之媚，老夫都不想錯過，”說話間，李源打了一個手勢，一百將士各舉刀斧待戰，“本日縱使全軍淹冇，也要取你項上人頭！”

眼看手起刀落，卻見李源周身泛黃，騰空而起，世人大驚，肖敏命全軍放箭，然箭矢穿身而過，李源毫髮無傷。

肖敏驚詫很久，隨即癱坐於地，一時候，萬念俱灰。

“看來老朽徹夜在災害逃，”李源道，“然有肖將軍作伴，鬼域路上也不覺冷僻。”

肖敏冇有出聲，藍瑛道：“時才你離李源比來，卻也冇有看清？”

李源咬牙切齒，拚上滿身力量，朝著章繼孝吐出一片蛛絲，章繼孝揮動彎刀，瞬息間將蛛絲斬成碎屑。李源回身對肖敏喊道：“狗賊！李某為主君儘忠，此生無憾！且待來日，主君定將你這賊窟殺個雞犬不留！”

前前後後，不過幾十秒鐘，李源就如許從麵前消逝了。

各營統領來到肖敏身前，藍瑛低聲問道：“將軍，現在當如何措置？”

因為屁股上的刑傷還冇好，呂悅的站姿有些艱钜，但是腰桿挺得很直。

“蜘蛛有八隻腳，章魚也有八隻手，”章繼孝道，“大人如果有興趣，還能夠再來鬥上兩合。”

“哦？”李源一怔道，“倒是我太心急了麼？”

“大人卻又談笑，”肖敏笑道，“大人既有斷袖之癖，今有這多俊美少年相陪，又何必肖某作伴？”

李源眼看殺透重圍，正尋覓下山之路，忽見章繼孝手執彎刀，單身一人來到身前，轉眼之間，將十餘軍士殺儘，刀指李源臉頰道：“大人，恐怕你徹夜是走不了了。”

藍瑛在旁怒道：“都到了這個地步，你還笑得出來？”

“不是像，清楚就是她，”楊紅道，“此前曾與她交過手，看那背影絕對不會認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