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謝你,晟卿。”
夏啟軒薄唇一勾,明顯是不戰而勝,對於明聖帝的心機,他向來把控得很好。
太子自是樂意看著皇宗子吃癟的模樣,他是德妃之子,德妃身出宰相府,又是嫡女,位份天然深重,雖比起皇宗子,他更受朝臣護擁,卻也見不得皇宗子事事搶他風頭。
“這是我自個兒做的藥膏,用雞血藤和半枝蓮搗爛研磨,又加進接骨草與土牛膝等幾味幫手,用來治扭傷是最好不過。”
夏子衿立在大殿門前,她本是在此等候明聖帝下朝,手上還提著楠木食籃,籌辦略儘“孝心”,卻聽得裡頭傳來“江南水患”的字眼,不由得皺起眉頭。
夏子衿微微驚奇,未曾想過夏晟卿竟還是藥中妙手,她接過那瓷盒,開蓋一聞,一股濃烈的藥香撲鼻而來,不似旁的藥膏那般刺鼻,卻帶著幾分清冽的冷香,向來在味道上也下了好一番工夫。
宿世也有一場非常嚴峻的江南水患,卻不該是這時,全部事件足足提早了一年。
夏子衿冇有回話,她雖模糊感覺夏晟卿不像大要上看上去如許簡樸,卻也說不出個啟事來,隻得作罷。
隻是本年的水患較為嚴峻,淺顯的手腕怕是不管用的了,是得好好策齊截番。
朝臣們麵麵相覷,對於治水計劃皆是不敢多加談吐,要曉得治水計劃牽涉甚多,如果一步說錯,便會變成大錯,世人雖心中稀有,卻不敢言語。
夏晟卿手上行動有一刹時的停頓,又持續替她按摩著,快得讓夏子衿覺得是目炫了。
太子朝著丞相看去,後者立即心領神會,並手道:“臣附議太子之見!”
夏子衿隻覺藥膏剛上到患處時非常清冷,按摩揉搓後又垂垂髮熱發燙起來,藥力滲進骨頭裡,痠痛之感也減緩了幾分。
皇宗子黨的人亦是不甘逞強,擁戴之聲此起彼伏。
“公主的腳要不要緊?”夏晟卿看著她的傷處,不由得皺眉起來,“怪我冇攔著公主去,這幾日轉寒了,若冇養好扭傷,夏季裡碰上雨水天怕是要疼的。”
夏子衿淺淺一笑,唇角的酒渦墮入臉龐裡去。
“皇爺爺,孫兒方纔聽二位皇叔所言,皆各自有理,孫兒亦附和二位皇叔高見。”
世人皆是鬆了一口氣,齊齊拜過後按挨次退出大殿當中。
明聖帝端過茶杯,悄悄撇去水麵的浮沫,細呷一口,頓時滿口充香,怠倦的身材也好似活絡了起來普通。
金鑾殿裡頭鬨得正歡,聲音通過大殿已然傳到了外頭。
“眾愛卿,江南水患,百姓身處水深熾熱當中,朕實痛心疾首。爾等既為人臣,自當為朕,為百姓解憂!眾卿家對治水患一事,有何觀點?”
大殿中,明聖帝看著底下一雙雙閃躲的眼睛,非常氣惱,連點了幾個大臣的名諱,都點頭著不知所雲。
“啟軒,你如何看?”明聖帝捋了捋唇上的龍鬚,看向立於朝臣之前的皇長孫夏啟軒。
皇宗子聞聲搶先上前,撩起紅色長袍,跪地執白玉芴板於頭頂,激昂出聲:“稟父皇,兒臣以為,當務之急需先安定百姓之苦,朝廷當撥款重修百姓被大水沖毀的房屋住舍,以免百姓再受流浪失所之苦!”
“公主此言差矣,那白玉散雖好,卻止疼不化淤,治本不治本。”夏晟卿從懷裡拿出揣著的包裹,翻開包在外頭的布,暴露了一個青釉方形瓷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