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嘲笑道:“他有刑部、禦史台、掖庭屬,有鄭新、施哲、李演,另有簡公公。何必親口扣問?”
回到漱玉齋,正要寢息,忽聞小簡來了,因而倉促梳頭換衣下樓相見。小簡見了我也不可禮,肅容道:“聖上有旨,著漱玉齋女丞朱氏明日戌時正前去定乾宮禦書房共參事件。”
穎嬪一怔,歎道:“多謝姐姐……”
我躬身道:“臣女領旨。”小簡這才行了一禮,我行禮道,“未知陛下因何事傳召玉機?”
小簡道:“本日掖庭屬侍值來報,說睿平郡王和昌平郡王巳時前便由西北門進了宮,卻直到中午纔去處兩宮存候。大人猜一猜,中午之前兩位王爺身在那邊?”
我笑道:“姑姑問得好。天子行事,本來就冇有奧妙,天然不怕人曉得。但本身清楚與為一己私慾泄漏奧妙則完整分歧,此其一。其二麼……”我輕哼一聲,取過一枚青玉簪,細細挑出藏在襟中的衣帶,“於錦素想必將事情原委都奉告昌平郡王了,恐怕連睿平郡王都曉得了。姑姑試想,假定由著於錦素嫁給昌平郡王,會不會總狐疑她行動不端,整日以宮闈秘事巧舌深詆,導致兩位皇弟離心離德?到當時再措置既無實證,又冇法可依,還傷了君臣之義,兄弟之情。不如現在這般潔淨利落。”
小簡道:“刑部的鄭大人已將奚檜審判結束,陛下命他明日晚膳掉隊宮呈報此事,以是請朱大人去禦書房一道參詳。”
我雖憤恨錦素寫了那封信,卻也深知慎妃毫不是隻因看了信就他殺了。見死不救,我對她是有愧意的。但是真真假假,也隻能如此了。
小簡道:“大人就冇有遇見彆的甚麼人麼?”
小簡微微一笑道:“上一次鄭大人進宮回事,陛下不也請大人去聽了麼?若非信賴大人,怎會請大人聆聽奧妙?”說著眸光一動,吵嘴一顫,“何況,若非陛下信賴,大人這會兒早就在定乾宮回話了,那裡還能安寢呢?”
我淺笑道:“這曆星樓是無人居住的,常日鎖著。玉機排闥即開,可見是有人已經來了。本日是慎妃娘孃的尾七,這麼一大早,除了大人,另有誰會來呢?”
芳馨轉頭看著我,怔怔道:“奴婢不明白。女人不是一向和陛下相談甚歡麼?如何還要閃動其詞,好似相互防備普通。”
我心念一閃,安閒道:“玉機本日在梨園看了一出《憲英勸弟》。這齣戲是禦賜,玉機感念天恩,自那日看了今後,便念念不忘。剛巧本日康總管來,說這齣戲改了幾句詞,請我去參詳。玉機這纔去了梨園。莫非這此中有甚麼不當麼?這與兩位王爺中午之前身在那邊有何乾聯?”
芳馨看一眼綠萼,忙道:“女人還是早些安寢吧,旁人的事情,何必想那麼多。”說著扶我躺下,放下帳幔。帶著綠萼行了一禮,辭職出去了。
穎嬪初時不解,細細想了半日,漸漸現出驚奇絕望的神情:“姐姐是說……我不得恩寵,是因為我和於錦素之事麼?”
綠萼道:“小錢還說,陛下彷彿很活力,峻厲地斥責王爺為了一個女子不顧國事擅自回京,還將他由龍驤將軍降為西北中郎將!”
我雙眸微合,凝神道:“我有一個彆例,mm信我,我才氣說。”
我大驚:“甚麼?!”
芳馨道:“奴婢是有些疑問,隻是不忍滋擾了女人的就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