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他說話乖覺，便道：“既如許，你替我管著他們三個。得閒了也和紅葉她們一道，到我這裡來學幾個字，念幾句書，你可情願？”

高顯忙道：“孤喜好大師一起聽故事。”

高曜支頤想了半天，方開口說道：“疇前，楚國與晉國戰於鄢陵……”說著望一望李氏，李氏笑盈盈地點點頭。高曜便大著膽量將子反喝酒誤事的故事說了一次。說完又道：“這故事乃是奉告孤，由著孤的性子來的人必然不是忠仆良朋。”

一語提示了我，忙回身向小錢使了個眼色。小錢會心，上前行了個禮道：“殿下，奴婢會踢鞠。”

最後高顯另有些遊移，後越說越流利，越說越大聲。世人聽了，都拍掌喝采。

我與錦素相看一眼，忙止住高曜道：“大皇兄來看殿下，殿下當以禮相待纔是，怎的吵嚷起來？”

高顯朗朗說道：“母親常說，做天子的朝臣，可歌功頌德，但不成將禍水轉嫁於人。彆的不怕，就怕作——法——自——斃。”

王氏瞪我一眼，蹲下身子向高曜道：“殿下是萬金之軀，多麼高貴，怎能疇昔與那些小丫頭一道寫字？”

我見高顯在旁，便不想說汗青故事，隨口亂謅道：“百獸之王老虎大哥，痛風不止，日子非常難過，便著人尋覓良藥來醫治朽邁。百獸不敢違逆虎王，紛繁找了百般大夫來為虎王瞧病。隻要小兔兒遁藏在家不肯上朝。狐狸趁機在大王病榻前誹謗奉迎，羅織罪名誣告小兔兒。大王當即命令用火熏兔兒窩。”

小錢忙又跪下，叩首道：“奴婢怎會不肯意？多謝大人，多謝大人！”

世人坐定。錦素笑道：“明天二殿下冇有去上學，大殿下問了我好幾次。傳聞二殿下病了，說甚麼都要來看看。公然是親兄弟，一日不見都不可。”說罷又問高曜，“二殿下好了麼？”

我走上前去，向高曜存候。王氏放下高曜道：“朱大人來了，殿下該歸去寫字了。”

綠萼笑道：“是丫頭們在踢毽子。女人可要去看看？”

身為奴婢，不但動輒得咎，還要代主認罰。何況宮人用度有限，經常要靠月例補助，這九個月罰下來，隻怕要將昔日的積儲賠儘了。“嬤嬤的銀子若不敷使，儘可到靈脩殿裡來取，我這裡有。”

高曜頓時翹起了小嘴，不斷說道：“孤要去，孤要去……”

綠萼在旁湊趣道：“女民氣疼你的頸子。奴婢數了一下，就他出去這一會兒工夫，磕了九個頭了。如果再待一會兒，頸子都要斷了！”

我與紅葉相視一笑，“長公主府有複書麼？”

忽聽錦素的聲音說道：“這裡好熱烈，我來對了。”

未幾時，高曜已寫完了夫子交代的功課。大師聚頭批評書法，都說高曜寫得最好。高曜非常對勁，拋下筆道：“玉機姐姐，孤要聽故事。”

李氏笑道：“既然二殿下也會說，便賞一個奴婢們聽一聽吧。”

高曜歡樂道：“那你來踢。”說罷將皮毱踢給了小錢。

小錢道：“垂白叟和老夫人明天都在田莊上，到了晚間才氣返來，奴婢並未曾見到他們。奴婢隻將大人的家書交給了長公主。”

高曜叫道：“孤也喜好！”說罷兩個孩子相對大笑。

我笑道：“我費事，讓你們樂得清閒，那還不好？”

綠萼笑道：“女人賞你的，你便接著吧。”說罷將銀錁子塞在小錢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