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師(全集)_第249章 女帝師四(43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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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曜彷彿無事道:“監國之事,姐姐覺得如何?”

我歎道:“何況今時分歧昔日,單靠軍功畢竟有限。”

高曜道:“我和一名禦史來查廣陵鹽務的虧空案。”

我笑道:“如許的小事也要轟動吏部侍郎?”

我淺笑道:“玉機無話可說,隻待陛下與殿下振旅班師的一日。是了,纔剛聽殿下提及杜主簿,他還好麼?”

高曜歎道:“不錯。”他轉過身,麵色轉和,還是坐在燈下。燈光暗淡溫和,像倒映著星光的彌河水,悄悄地流淌。高曜忽而一笑,“姐姐的故事說得更加好了。”

高曜道:“太後與父皇貌合神離,母子之間冷酷得很。父皇對昌平皇叔太無情,太後至今冇有平複。”

如許直白的扣問,不摻雜一點摸索的意味,像山野的濃黑的夜,容不下暗淡嚕囌的燈光。我亦安然答覆:“一來,論賢論長,四皇子比不上殿下和三皇子,聖上不會選他做太子。二來,即便四皇子真的做了太子,殿下會因為玉機的原因不顧慎妃娘孃的遺言麼?恐怕到時玉機還要求殿下饒他母子一命呢。”

我淡淡道:“遠有唐太宗廢殺太子建成,近有廢驍王起兵謀反之事。殿下的弟弟們,都還小呢。”

我笑道:“殿下可聽過,‘君行,太子居,以監國也;君行,太子從,以撫軍也’[168]。殿下當隨陛下親征,一來,將監國之名讓於封、蘇兩位大人,不使他們縛手縛腳,他們定然感激,此是結兩相之心。二來,北周宣帝宇文贇,做太子時向不為武帝所喜,因其巡撫西土與親征吐穀渾的軍功,終不忍廢之。殿下若能隨軍出征,立下軍功,不但父子密切,更得文臣武將之心。待兼併西夏,以殿下獨一無二的軍功,太子之位非殿下莫屬。”

吏部尚書之下便是吏部左選侍郎與右選侍郎,主管官員采選黜陟,是朝落第足輕重的高官。我又驚又喜:“恭喜殿下。殿下幼年有為,足見聖上看重。”

高曜道:“守陵固然苦,但是心安閒。那會兒陪著母親,嬤嬤還活著,芸兒也好端端的,實在比現在好一萬倍。”

這話怨氣甚重。但是在這鄉野鬥室當中,亦不過是率性的兒子對峻厲的父親最平常不過的牢騷。我歎道:“芸兒如何了?”

青紅色的裙下兩片黑灰,甚是刺目,甚是陌生。剛纔屈膝之時,雙膝竟有些生硬。想一想,也有好幾個月冇有向任何人膜拜了。我淺笑道:“殿下如許問,足證殿下矢誌不移。玄武門之事,倒是玉機白說了。”

我歎道:“聖上本來就不滿殿下與玉機來往甚密,殿下還特地來青州。不怕皇上見怪麼?”

高曜笑道:“不急,我好不輕易來一次,另有好些話要和姐姐說。實在今番我來,是有一件很要緊的事與姐姐商討。”

村居當中,一番笑歎,兩杯清茶,再狠惡的腥風血雨都如茶香普通在唇齒間悄悄溜過。高曜笑道:“是。就算是庶人高思諫,當年也頗得民氣,隻是他敗了。”

我笑道:“本來殿下喜好聽狗吠。”

我陪他聽了一會兒,轉頭道:“定是殿下的侍從尋到村裡來了。實在從船埠登陸,向北一段便是玉機的家。恰好要往村中繞。”

高曜道:“自從王府中的舊人都去了禦史台南獄,府中去官的很多。但是這位杜主簿,清楚被免了官,卻仍舊不走。我問他為何不另謀高就,他倒也誠篤,直說是玉機姐姐讓他好幸虧王府中,不要胡思亂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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