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師(全集)_第300章 女帝師五(25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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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杏道:“實在朝政都把持在蘇大人和信王的手中,皇太後那裡會日理萬機?想來不過上朝做個勤政的模樣,擺個花架子罷了。”

玉樞發笑:“隻怕到時你自顧不暇,還如何顧我?”

我淡淡道:“姐姐彆惱。華陽長公主刺駕,鐵定是活不成了。”

後宮劇變,是駁詰辨,畢竟連玉樞都發覺到了。“禦史台和大理寺都說他們作歹,他們就作歹了。”

我想了想,篤定道:“我們姐妹既然同生,也要同死。不管如何,我們都在一處。”

真陽笑道:“母親不來麼?”

玉樞忸捏,點了點頭,又搖了點頭。她凝睇半晌,積鬱多日的後怕俄然發作:“我曉得,隻因為濮陽郡王是先帝最年長的兄弟,他們怕他阻了皇宗子的路。”她衝動起來,我能聞聲她牙關打戰的輕響,像她心中復甦的脆弱,“幸而我的晅兒年紀小一些,幸而從冇有人提起讓我的晅兒即位,不然——”

銀杏一怔,忙道:“是。施大人是看不慣刑訊逼供這一套的,見禦史台與大理寺合力鍛成冤獄,必定憤怒。與其真的讓他插手邵奭之案,不若早早結案,將一乾人等全數殺掉。”

我唇角微揚:“竊了天下又偷了人,總歸要辛苦些的。花架子也不是這麼輕易擺正的。”銀杏聽了,掩口而笑。

壽陽先奔到我麵前,揚起圓圓的臉辨認了一會兒,歡樂道:“姨娘,你來了。”說罷伸開雙臂抱住了我的腰,把頭藏在我的懷中。

壽陽這才退了一步,謹慎翼翼道:“母親說姨娘得了很重的病,姨娘疼嗎?”

玉樞忙道:“我傳聞女醫給你剜肉縫合,如何會不痛?”

綠萼道:“師廣日原是宮中梨園的一名琴師。脾氣古怪,愛勝利癡,滿都城裡,也隻要睿王與他交好。我們女人也曾在梨園聽他彈過琴的。”

綠萼與銀杏均未見到這一幕,兩人還相對猜想道:“這會兒還揹著琴在街上走,定是才從睿王府出來。等閒人家,誰能請得動他上門操琴?女人說,是不是?”

銀杏一樁一樁說著,大家的姓名、官位、爵邑都說得涓滴不差,末端道:“封大人傳聞在華陽長公主事發之前同意立濮陽郡王,現在濮陽郡王被囚禁,他天然要吃些虧。杜大人和裘大人深得先帝正視,想來是同意皇宗子即位的,不知怎的也落得這般結束。隻要施大人,以退為進,反而獲得了最想獲得的差事。”

小蓮兒忙勸道:“娘娘前些日子一向惦記君侯,現在君侯來了,娘娘該歡暢纔是,如何又說如許的沮喪話。”

我趕緊道:“我不會坐視不睬的。”話說得再快,也及不上迅疾而來的心虛。

小宮女猛地抬開端來,怔了半晌,吃吃道:“奴婢參……拜見婉太妃。”

我決然輕喝:“姐姐!”

我非常懊喪,但她的敏感與復甦又令我欣喜:“姐姐如許說,便是認定昱貴太妃母子是冤枉的?那麼依姐姐看,是誰命令濫刑?誰形成冤獄?皇太後麼?”

北風遣散了淩晨最後一絲含混,心頭甚是明朗。“架子當然是架子,卻不是花架子。幼帝即位,母後臨朝,帝傅秉政,百官推戴。自幼最要好的表哥,緊緊掌控著禁軍。陸家和邢家都倒了,濮陽郡王再無即位的能夠。可謂萬無一失。”

梨園,憲英勸弟,花下聽琴。本來那些年雖有無窮無儘的煩惱,終償另有點滴興趣在此中。俱遠矣,不複來歸。我回身翻開簾子,向後望了一眼。數年未見,師廣日一張臉顯得又黃又臟。忽見他抬開端來,待辨認清楚前車風燈上的字,便惡狠狠地努起雙唇,向我的車啐了一口。一扭身,折向冷巷中,身影生硬而斷交,青衫袖捲成一道黑冷的霧。我頓時驚詫。我自問並無半分獲咎於他,為何他見到新平郡侯府的車便避之如鬼怪,恨之如仇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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