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師(全集)_第326章 女帝師五(5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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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印山笑道:“君侯好眼力,門生是杜大人的弟子,現領秘書省校書郎一職。”

連續數日,我閉門不出,隻在仁和屯讀書養花。漱玉齋的白貓這些年一向養在新平侯府,大哥後,性子更加懶惰而古怪。自住進了仁和屯,一日倒有半日不見蹤跡,到了天快黑時,家裡人常常結伴四周找它,找到經常周身泥水與雜草,活脫脫一隻野貓。

李威得了我這一句,也算交代得過了,因而便識相地不再詰問,躬身退下。李威一去,銀杏便道:“曹氏如許快便他殺了,奴婢覺得總得等上些光陰。”

天氣無知不明,腮邊的髮絲中卻清楚地閃出一縷銀光。不待銀杏發覺,我便拔了去。聲音在輕微的痛苦中一顫:“一定。”

以發覆麵,吊頸他殺,是因為她既無臉孔麵對曹氏滿門,更無臉孔麵對高曜。我甚是對勁,垂眸淡然:“曉得了。”

銀杏擔憂道:“昌王會得勝麼?”

我不覺好笑:“信王挾天子以令天下,不知杜大人將如何行事?”

我淡然一笑:“‘司馬昭之心,路人皆知’,卻擱不住人家有個好兒子。再如何說,都是廢話。”

銀杏甚是不忍:“曹娘娘自小與女人一道長大的,女人竟半點也不顧恤麼?”

柔桑泣道:“我們四個,再也不能像疇前這般了。”

分不清是哪一座城,隻見城下黑壓壓的一片。高暘率眾填塹佈陣,高思誼揮騎掩殺。不知過了多久,牆堞皆毀,表裡短兵相接,斷指成抔,肢骸亂飛,刀斧齊舞,血光滿天。我帶領老弱婦孺補葺城牆,日夜不捨。城牆修完,我卻出錯跌落於亂軍叢中。

貓兒洗淨後便關進籠子裡晾乾,不管丫頭們如何逗弄,隻是一副懶洋洋不屑一顧的神情。我伸指撫著它的腦袋,笑道:“‘能戰當戰,不能戰當守,不能守當走;餘二事,但有降與死耳。’[112]”

柔桑怔怔道:“姐姐如許說,是永久都不肯諒解我了?”

我還了禮,笑道:“許公子不似杜府的從人,倒像個仕進的。”

因而我換了一件青紅色窄袖長衣,薄施脂粉,往前麵來會客。正房外候著兩個眼熟的青衣小廝,畢恭畢敬地站在階下,眼也不敢抬。偏廳的竹簾高高捲起,遠遠見下首的交椅上坐著一名青年男人,約莫二十四五歲。一襲深青色圓領袍,頭戴玉冠,腳踏粉靴。身材高瘦,臉孔俊朗。我本覺得來人是杜嬌府中的管家仆人,不想竟是一個青年墨客。此人麵上隱有慍色,見我出去了,趕緊站起家。小錢指著我道:“這位是朱君侯。”

柔桑恍若無聞,聲音幽冷而飄忽:“那孩子我就放在瓷罐子裡,埋在後花圃了。小小的,紅紅的,生下來就不會哭。”

銀杏道:“早知都是死,那高氏又何必去頂罪?”

柔桑苦笑道:“表哥若待我好,還能將我囚禁在此麼?表哥為了皇位殺了母親和雲哥哥,來日即位時,一定不會殺我。”

對高暘,我早已無話可說。沉吟半晌,我勉強道:“兵燹無情,請王爺多多保重。”

銀杏獵奇道:“錢管家數次提起要去城中刺探軍情,女人如何不準他去?”

小錢道:“奴婢問過了,他不肯答,說是要事,非麵見君侯不能出口。”

這覺悟遲來很多麼好笑,倒不如永久胡塗著。“本來縣主曉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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